御厨此刻哪里敢说话,他早就听说皇上是个随性的主,没想到太后比皇上还要随性,夹在这两人中间,动不动就可能掉脑袋。
听到朱祁镇要放自己离开,他顿时夹着尾巴仓皇离开。
听得院内嘭的一声,好像有人摔倒,朱祁镇和太后相视一笑,画面温馨无比。
“娘!孩儿今晚还是早些在您的车辇上等候,明早会被发现的。”
朱祁镇给孙太后一阵捏肩膀开背,弄得孙太后很是舒服,脸上情不自禁浮现出享受的目光。
忽然听到儿子委屈巴巴说出这话,当下怒道:“儿啊,你是九五之尊,为何要这般卑躬屈膝,哀家还在了,有什么事情不是咱娘俩一句话不能解决的?”
朱祁镇苦笑道:“话虽如此,可是一个没有朝臣认可的皇帝和太后,您觉得谁会听我们的话?”
孙太后顿时脸色下沉,叹息道:“如今锦衣卫、两厂的人都归附在了祁钰那边,哀家身边着实没有用的人才,可你那边又能有多少可用?对这次政变,你有把握吗?”
朱祁镇轻轻拍着太后的背,道:“娘,你忒小看孩儿了,孩儿此次御驾亲征虽然被人告密,一路损兵折将,让明军元气大伤,但在孩儿的努力之下,现在孩儿身边的这十万将士的战斗力远超出之前的十倍。”
“不动手,咱们都是君子!”
朱祁镇脸色铁青,悻悻道:“若是动手,谁也不是孩儿的对手。”
孙太后失色看向朱祁镇,久久没再说话。
午夜之后,母子谈话已毕,朱祁镇悄然换上宫女的衣服,和几位宫女一起去车辇旁边候着。
在他们的掩护下,朱祁镇一路逃过锦衣卫的盘问,直接进入太后的车辇上休息。
一夜到天明,索性相安无事。
不过,就在天亮的时候,忽然有名锦衣卫大惊失色跑来,禀告太后道:“太后,法宁寺闯入了一名刺客,我等不敢惊扰太后,还请太后起驾回宫。”
孙太后也不是没有远见的人,想到此处,当下更衣起身,出门质问道:“你们锦衣卫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难道都是饭桶吗?区区一个刺客就逼得哀家仓皇离开,这要传出去,哀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锦衣卫众人齐齐拜倒:“恭请太后起驾!”
这是起驾还是逼宫?
“不去!哀家倒要看看是何等三头六臂的刺客,要来伤害哀家。”
孙太后站在主持身边,丝毫不顾锦衣卫的乞求,笃定主意不走。
“太后,如若不离开,我等便驾着您的车辇离去,以此应该能混淆刺客的视听。”
锦衣卫副指挥使袁青拱手说道。
孙太后本能地向前跨出一步,神色大变,道:“哀家跟你们走!”
她很清楚,京城内出现的变动已经让朱祁钰不得不提前动手,眼下自己的地位并不重要,朱祁钰只要这辆车辇,到时候给百官谎称太后已回宫,身体抱恙不能相见,然后就可以只手遮天,逆天改命。
另外,车辇上还有朱祁镇,她唯一的儿子。
眼看儿子现在如此争气,她实在不愿见到被朝臣一举推翻,可事到如今,她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
“哀家跟你们同去!”
当下,她合十跟主持一拜:“多谢主持收容,打搅多时,哀家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他日您若来京城讲佛,哀家定当招待。”
主持口宣佛号,道:“不敢!我等有缘自会相见。”
锦衣卫副指挥使哼道:“好啦,咱们时间紧迫,太后赶紧动身吧!”
孙太后空有怒哼,却不敢与这些贼子作对。
到了车辇上,锦衣卫副指挥使叫嚷道:“卑职还是先检查下车辇,不知太后可否愿意?”
孙太后失色道:“滚开!哀家乘坐的地方,你也敢放肆?难道泯王就是这般安顿你们的?”
锦衣卫纷纷退在一边,不敢接话。
“走吧!再要多事,哀家一句话告诉泯王,你们的乌纱帽全部不保。”
孙太后此刻态度强势,根本不给他们喘息之机。
一路畅通,孙太后到了后宫,剩下的锦衣卫自是不能跟着,只能眼巴巴见太后带着太监、宫女进宫。
“你们也下去吧!”
太后身边的两个侍女说道。
十多名太监、宫女缓缓散尽,这时,太后才带着朱祁镇缓缓走出。
朱祁镇是个现代人,对紫禁城也是影视剧上看到的,从未涉足过,如今脚踏在青石板上,看着琼楼玉宇,满眼高阁,他不禁有些失色,一时间心里没了半分底气。
“儿啊,你怎么了?昨晚着凉了吗?”
说着,孙太后凤眼一扫身边两名奴婢。
那两名奴婢赶忙跪下认错。
朱祁镇勉强一笑:“没事,不打紧的!只是舟车劳顿有些头晕脑胀,休息会就能好。”
孙太后这才放心,拉着朱祁镇的手直接到了自己的福宁宫。
“你先去沐浴,等会将你这身衣服换了,娘给你亲手缝制的龙袍,只因你那时候意气风发,时常跟娘发脾气,这龙袍便一直压在为娘的这里,一搁就是许多年了,如今不知道能不能穿哩。”
见母亲回忆往事,神色凄然,朱祁镇呵呵道:“娘,孩儿知错了!以后咱们不许说以前的事,只有明天,好不好?”
说着,朱祁镇壮起胆子抱住母亲。
孙太后茫然不知所措,辗转脸上浮现出笑意,道:“好啦!乖孩子,你快去吧,等会可能就要来人了。”
朱祁镇放开太后,冰冷的目光打量向远方,怔怔说道:“那就让他们来!反正朕现在已经回宫,谁敢欺负您,朕反手给他就是一刀。”
孙太后白了他一眼,赶紧催促他去洗漱。
不过比起之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偏偏什么都剑走偏锋的儿子,她此刻心里还挺温馨。
朱祁镇眼见此间温柔乡枕,木桶内花香四溢,宫女如同仙女一般,身上裹着一层薄纱,凹凸有致,看的朱祁镇差点犯错,他定了定心神,道:“你们下去吧!朕自己可以来的。”
两名婢女大感诧异,道:“皇上是嫌弃我二人了吗?”
朱祁镇哪里知道以前洗个澡还能顺便跟美人共浴,忙摆手道:“不是那个意思,朕一路辛苦,实在不能再劳烦二位动手,再说你们这么看着朕,朕也难脱衣服啊。”
侍女噗嗤一笑,急匆匆解掉朱祁镇身上的腰带,转瞬三人便泡在了一处。
朱祁镇大惊,可现在身子光溜溜的,空有一张嘴可以拒绝,丝毫不敢起身离开。
“二位,你们别......摸呀!”
朱祁镇被两名侍女用身子来回擦背,顿时心痒难熬,浑身滚烫,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般。
“皇上,您最近好些地方变了呀!以前的您好像......”
两名婢女说着,笑脸瞬间红彤彤,手里不断比划着,言笑晏晏好不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