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面空空如也,竟然什么都没有!
我傻了眼,辛苦了这么久,难道要一无所获?
我第一念头,便是有土夫子摸了进来。可是细一想,这里连个盗洞都没有。千年来,恐怕牛光武他们一行人还是第一批到达这里的盗墓贼。
付出了这么大的心血,几次都差点儿死了,我可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回去之后也没办法和齐家交代呀。
我便铆足了力气,将棺盖彻底掀开。
这一次我看清楚了,这棺椁之中有一些陪葬的明器,有商周时代的陶器和青铜器,但是并没有见到尸体。
难道这又是一口没有尸身的空棺?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一路走来,我们已经遇到了两次空棺了,同样的手法要用第三次吗?
我看看周围的地形,十分确信这里就是主墓室没错了。耗费偌大心里,参照井宿天象布下了这样的大阵,不可能是为了一口空棺。
而且葶苧呢?井国国君不是吃了仙草吗,葶苧在哪儿?
我脑袋“嗡”的一下,莫非他真的羽化成仙了?
仔细想想,这又怎么可能呢?羽化成仙只存在于传说中,凡人成仙,不是痴心妄想就是痴人说梦。
正在我犹疑之际,对岸亮了几下手电光,那是牛光伟在给我打信号。
我喊了一声:“没事,安全!”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
既然是一口空棺,古墓也已经走到了尽头了,实在没有必要在逗留了。说不定葶苧仙草没在这里,而是在外面呢。
但是我们该怎么出去呢?
我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地形,这是一座孤零零的山丘,与四面八方的山丘中间都隔了一道沟壑。除非是只鸟才能飞过去了。
我不由沮丧起来,没过来的时候想过来,好不容易过来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离开了。
突然间,我心里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不对呀,如果棺材是空的,那么鬼传音又是谁发出来的?
我急忙回头去看,棺材里只有一些明器,确认没有任何的尸体了。
刚才的声音格外清晰,我绝对没有听错。莫非声音,是这些明器发出来的?
记得小时候,爷爷曾帮城里的一位富豪处理过一件棘手的事情。
那富豪的妻子与他青梅竹马,二人热恋之时,富豪还穷困潦倒。
夫妻二人买不起浪漫的礼物,富豪的妻子便送了他一支手帕叠成的玫瑰花。
时隔多年,玫瑰花依旧被摆放在了卧室之中,但很难被人想起了。
后来,富豪的妻子因难产亡故。而就从那时候开始,玫瑰花夜夜泣血。手帕都被染红了。
富豪终日惴惴难安,这才找到了爷爷帮忙。
想到这件事,倒是与眼前空棺的情况十分相似。
我从棺材里随手拿起了一件明器,这是一只青铜盘,只有双手大小,与虢季子白盘无法相比,却也是难得一见的重器了。
我见这青铜盘虽然足够精美,却也不是鬼传音的症结所在。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正当我苦思冥想的时候,一阵阵悠扬的乐声又再次传入了我的耳边。这次我可听清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并非是空棺,而是空棺的下面!
难怪下阴的手段都不管用,原来一开始的方向就错啦!
看来这棺椁的下面另有玄机。
我撸起袖子,使劲推开了棺椁。
这棺椁并不大,但也有两三百斤了,我几乎是咬着牙,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将它推开了一条缝隙。
只见棺椁的下面有一条暗道,延伸出来了一条路。
我担心里面暗伏机关,先点燃了几张符纸丢了下去,借着微弱的火光,我似乎看到了有石阶向下。
为今之计,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说不定鬼传音与葶苧仙草有关呢。
我等候了一会儿,待里面闭塞的瘴气散尽后,才小心翼翼地走下了台阶。
我手里已经没有了照明的设备,只能是凭借着双目适应黑暗的环境了。
我一路扶着墙,谨小慎微地前进。
走了不久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洞口,当我躬身走出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山丘的下面,而不远处,就是巨蛾的尸体!
什么情况,我明明是要追寻鬼传音的方向,怎么走出来了?
我抬头望去,还能看到对岸牛光伟打出的手电信号。
虽然牛光伟什么都不会,但最起码可以帮我分担一些压力。我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呼喊:“牛光伟,牛光伟!”
上面显然是听不到的,他还在一如既往地闪着手电光。
算了,由他去吧,我先找到葶苧再说,即便找不到,能找到出路也是好的。
我走了不远,脚边突然踢倒了什么东西,那东西不大,却很硬,咕噜噜滚动了一圈,停了下来。
我心下好奇,感觉这不像是石头,便又点燃了一张符纸。
“呼”,火光亮起,我却被吓得倒退了一步,差点儿摔在地上。
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一具古尸。这尸体早已变成了一句骸骨,身上的大殓之服几乎成了碎片,已然辨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难道这就是井国国君?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他不在棺材里,却来到了这个地方呢?
低头望去,在井国国君的身前,摆放着一张条案,两旁的蜡烛已经燃尽了。
而我刚刚踢中的,恰是一只香炉。
更奇特的是,条案之上放着一只草人,我拿起来一看,草人上附有生辰八字。
这生辰八字看起来格外眼熟,但我也来不及细想了。
我心中更多的疑惑是面前的这个法坛,如果面前的这人真的是井国国君犴,那么是谁将他从棺椁里移到了此处,又是谁设下了这一样一座法坛?
难道是他的后人?想了一想,这种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井国是姜子牙后代的封国,井国国君的后人,岂不是成了姜子牙的后人?
再者,也不会有人把老祖宗从棺材里请出来,放任不管的。
我走到了条案前,想要再近前观察。不想眼角一瞥,看到了条案之上放着一把镇魂尺。
我瞬间大惊,原来这法坛并非什么吉坛,而是一座凶坛,目的就是压制住井国国君的魂魄!
何人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