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接着说下去:
厨子捧着一尾金色的大鲤鱼,兴冲冲地往回赶,双手向大将军奉上,还说了一些吉祥话。
可是他下厨做菜的时候,有个乡亲冒死来见他,把家里发生的事和他说了。
厨子又惊又恨。
他本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受尽排挤,才离开了朝廷。
本想着只要能伺候好大将军,祸事不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这时候得知妻儿遇害,他悲愤交加,便在那条鲤鱼里下了毒。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的举动,都被大将军的耳目看得清清楚楚。
来告密的老乡刚离开,便被抓走杀害。
厨子恍然不知,做好了这道菜,又怕毒性不够,毒不死那猪狗不如的大将军,便将菜刀悄悄藏在了怀里,然后去见大将军。
见到这尾鲤鱼被烹制得色味俱佳,恰如玉盘珍馐。
大将军却没有动筷,反而大喝一声,命人将厨子抓起来。
厨子自知事泄,连忙拿出了菜刀反抗。但他不过一个烧火做饭的厨子,哪里能对付这些剽悍的军士,很快便被生擒。
大将军冷笑道:“你不是厨子吗,那好,我就给你做一道名菜,让你来品评品评!”
说罢,让人砍去了这厨子的四肢,然后割去他的耳朵鼻子舌头,挖去他的双目,刺聋了他的双耳。将他放进了一个盛满盐醋的水缸里。
厨子活活儿疼了几天几夜,哀嚎声响彻了全村,最后才死去。
听完了这件事,我和顾婉儿、范胖子,都不禁觉得后背发凉。
难道这座墓,就是大将军的?
我急忙问道:“那后来呢?”
小五摇摇头,拿出了一支香烟递给了我:“这都是我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的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还真不清楚。”
谁知,一直瘫坐在门口的鸭舌帽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我知道啊。五哥,你忘啦,我爷爷当初是咱们村里教书的老师啊,他和我说过这件事。”
大概是见我和小五关系缓和,这小子也想表现表现了。
“你说吧。”我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说道。
鸭舌帽说,这支败军其实是叛军,那大将军造反战败,才逃到南河村。他这么胡作非为,老百姓不答应了。就有人悄悄逃出去,报知了朝廷。
随后,朝廷派大军来围剿,大将军最后就被围困在了这座山上。
他自知难以逃脱,拔剑问天:“今番势危,若天不亡我,能杀出一条血路,就请苍天击雷,以应我所求!”
但当时长空如洗,晴空万里,怎么可能打雷呢?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还是日照当头,突然间便乌云密布,天黑得像锅底一样。
只听“喀喇喇”,一道紫色的闪电撕开了长空,接着隆隆雷声大作。
大将军手持长剑,兴奋异常:“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哈哈哈哈……”
他正仰天长啸,突然间,一道闪电直直地劈了下来,不偏不倚,正中大将军的头顶!
鸭舌帽说道:“这个大将军,就这么被劈死了。后来朝廷念在这个大将军立过功劳,就地安葬了。因为这个大将军是秘密反叛,朝廷不想让人知道,就下令厚葬。对外只说是大将军病死。”
“瞎说八道。”小五不信,“怎么可能呢?”
我却没有说话,世间不可思议的事情有很多。村野传说,虽然多少添油加醋,但总要有个故事的起源才行。我相信当初的确有个带兵的将领曾经劫掠南河村,以致于当地有了这样的传说。
范胖子咂摸着嘴:“这地方,会不会埋的就是这个大将军啊?”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我们总得找到主墓室才行。”
于是我一声令下,我们五人都开始在这间墓室里摸索起来,希望能找到出口。
但是说来奇怪,这里就和之前第一间墓室的情形一样,除了入口处,三面是墙,根本找不到什么出口。
小五说道:“张一九,你确定没错吗?这哪儿有路啊,除非我们把这个地方拆了。”
范胖子也跟着附和:“是呀,小九爷,你好好想想。”
我在墓室中来回踱了两步。
其实我对于风水略知一二,但是对于古墓的构造,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只是知晓一些基本的配置。
但无论如何,一座墓穴,总要有主墓室才对。
蓦地,我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想起了之前第一间墓室。
我快步走到了九口石棺前,微微点头,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我知道啦。”
“一九,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这九口石棺,对应的分别是天蓬星、天芮星、天冲星、天辅星、天禽星、天心星、天柱星、天任星、天英星。”
顾婉儿道:“这是奇门遁甲中的九星。”
“不错,婉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五看了一下时间,抢先答道:“下午四点。”
我屈指掐算:“下午四点属申时,天蓬星值申时,主取水人持伞盖到西方,小孩儿打水擂鼓叫喊为应。难怪会有怨婴。快,将第一口石棺转动向西。”
“小九爷,这可是石棺啊,能转动吗?”
“听我的没错,转!”
众人哪里敢耽搁?范胖子、小五,连同鸭舌帽一起上前,扳动第一口石棺。
只听隆隆作响,这口石棺果然动了,而且棺首朝西。
“张一九,有一套啊,还真他妈能动!”小五也对我刮目相看了。
话音刚落,我们耳边又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响动,仿佛是有巨大的齿轮在运转,脚下的地面微微晃动。
他们三人都吓坏了,我和顾婉儿却欣喜非常,看来我所料不错,当初建造这座墓室,是按照奇门遁甲,九星克应之理来布置的。
这时,只见正对着入口的墙壁抖动了两下,伴随着一阵刺耳声音,轻轻抬了起来,在我们身后,出现了另一个房间。
等到声音消失,我们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靠近了。
这间墓室和外面大小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只停放着一口石棺,从尺寸来判断,躺在里面的不会再是什么小孩子了。
左边安放着一件甲胄和兵刃,另一边则是一具散落的白骨,白骨上面还盖着几片甲胄,从形制上来看,应该是古代重骑兵战马所穿的甲胄。
我越看越心惊:“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