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愛人?這個世界上……難道不隻有一隻斯芬克斯麽?”
“不,作為斯芬克斯,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我這樣的個體。”斯芬克斯收回了視線,沉聲道,“貝斯特是我用我一部分的基因和備用動力爐創造出來的生命體,她是按照我心目中所向往的完美女性的麵容塑造的……她就是我心中的理想愛人的現實化,為了創造她,單單是設計她的基因圖譜,我就花費了整整了將近一百萬年的時間……可是,兩千年前,克爾巴來到了中庭,把一切都毀了……”斯芬克斯說到這裏,沒有繼續下去,但是我完全能夠感覺到語氣裏所飽含著的和安意如之間的血海深仇。
斯芬克斯的話語顯得非常自然平穩,並不像是故意捏造出來的過往。至少以人類的標準來看,很難發現斯芬克斯此刻流露出的情感像是在編造一個子虛烏有的故事。
這時我的目光才落在了斯芬克斯的腰側,那裏用塑膠繩捆綁著一根墨魚骨形狀的雕塑刀和一把石雕錘,隨著他的步伐,石雕錘和雕塑刀會有節奏地撞擊他的**。
這位看起來粗狂而富有野性的政治家,居然還是一位在雕刻上頗有造詣的雕刻家?想到之前斯芬克斯給我們設下的幾個謎題都和數學緊密掛鉤,我頓時覺得不再訝異了。
對於我這個嚴重缺乏藝術細胞的人,很難體會到這種藝術家對自己作品視如生命般的狂熱與喜愛之情,但是我想這種情緒,多少類似於一位作家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在小說裏塑造出來的完美無比的理想愛人,真的在現實世界裏出現了的那種感覺吧。畢竟現實世界裏不存在那種絕對的理想化的完美愛人,所以斯芬克斯想要親自塑造出一個自己心目中的理想愛人也是可以理解。這一刻,聽著斯芬克斯的講述,我不但迷茫了,甚至更是對他產生了一股憐意。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卷了一個漩渦之中,左搖右擺,再難以分辨出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