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時,修已經換下了他那件黑色的宴會燕尾服,隻剩下了一件內裏的白色凸領襯衫,硬垂直門襟和法國式的袖口和螺栓緊固件再配上黑色的方頭領帶,這讓他充滿了傳統感,修本能地扯了扯他的領帶結,正了正衣領,然後肅著一張英俊的標準言情小說男配瓜子臉,踩著尖頭皮鞋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修。”我輕輕地開口,道。
修目光緊緊地鎖著我,他皺起了他那金色的眉毛,看了我一眼,然後道:
“能跟我來一下嗎?”
“去哪兒?”我本能地問道。
“我的客房。”修平靜地道。“我有些話想找你談談。”
我愣了一下,但隨即卻是點了點頭,然後跟隨著修向著長廊盡頭通向二樓備用客房的回旋階梯走去。修用他不知道從哪裏弄到手的鑰匙打開了客房的門,然後引我入內,我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可是終究還是沒有拒絕。不管怎麽樣,雨瞳都在這座城堡裏,這裏是屬於她的限定域範圍,如果修想要對我做出什麽不利的事來,我有足夠多的辦法應對。更何況,我看到長廊的盡頭和回旋階梯的轉角都有監控攝像頭,就算修做了什麽事,他也難逃罪責。
當我進入了這間客房時,我有些震驚了,這間客房位於長廊的盡頭,但是內部的格局卻和一般客房非常不同,這間客房的牆壁上是各種鐵皮拚接一般的縱橫線條,就像是磚塊和磚塊搭建時留下的縫隙一般。這樣的房間布置充滿了近解構主義的風格。
修的手上戴著白手套,他似乎有潔癖,於是他引著我入內時,順便反手將房間的門給反鎖上了,客房內的布局非常的奇怪,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油畫,甚至就連木質雕花書櫃、五鬥櫥和床板後麵都有油畫,而且這些油畫挨地非常密集,就像是要把整個房間都給貼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