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溜下床,拿著手機走到走廊外,點了一支煙。
那個陶醫生接了電話:“喂,哪位?”
“欠你一個輪椅那位。”
“哦。姓殷的先生啊。”
我說道:“陶醫生,我老婆身體恢複得很慢,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情也不好,每天都想著失去孩子的事情。”
陶醫生沉寂了一下問道:“照理說不該是這樣的啊,你們孩子也才幾個月在肚子裏,她怎麽感情那麽深。”
“我操。你這不廢話嗎?哪個母親對自己孩子不感情深,我自己都覺得很難受。”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未免太深了,都那麽長時間了都沒有恢複,很奇怪啊。”
我問道:“我靠。你是醫生,我現在是問你,不是你問我。”
陶醫生遲疑了一會,鼓起勇氣問道:“你女朋友,以前是否失去過孩子?”
我說:“打胎了一次,還有,她父親失蹤了幾年前。然後她母親瘋了。幾年前成了一個孤兒似的女子,現在耿耿於懷自己命中犯了天煞孤星。”
“什麽天煞孤星啊?”
“我怎麽知道什麽是天煞孤星。知道我還問你啊。”
陶醫生急忙說道:“哎你不要那麽咄咄逼人嘛。”
我不爽的說道:“我怎麽不咄咄逼人?我錢給了藥買了,治療了,她不好。那我該不該找你算賬。”
“這個你不能。”
我打斷他的話:“別跟我說敷衍的話。請直接說她什麽時候能好。”
“我考慮了一下,這應該是有心理問題。她失去了太多親人,她會認為是她自己害了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命在克他們。而且,她害怕她會孤獨一輩子。”
我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這個我懂啊。我現在是問你怎麽辦。Doyouunderstand?”
“sorry。唯一能治療她的,就是找到她最親愛的人,她最想在一起的人。好好陪在她身邊,讓她開心讓她快樂,慢慢地給她找回曾經的信心和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