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谷之后,司马懿是说什么都不出战了。
他本来就是狡猾的狐狸,诸葛亮让他自己推测出来换了粮草的位置,引诱他烧粮草,又派大将魏延诱敌深入,总之用尽了千方百计才让他上一次当,结果搞得差一点就丢了父子三人的性命。
上方谷的大火已经足够吓人,三魂走了六魄。
后面那个追杀才是杀神附体,三国五虎上将不是已经都去世了吗?难道还有人重生了吗?
蜀军骂阵已经累得东倒西歪,随便他们怎么骂,对方魏军营寨都毫无动静,对着空气骂一样。
李世民来到诸葛亮的中军帐。首先看到一匹华美绝伦的蜀锦。
李世民看到那一匹灿若云霞的锦缎,问诸葛亮:“相父,我们要办喜事吗?”
旁边杨仪说:“这件衣服精工细作,是上好的蜀锦与一流的绣工,颜色如此艳丽,灿若朝霞,只是,只是,这也太大了,这个尺寸……哪里有这样高大的女子?就是我们当年征南蛮,那里的女子不是中原这般的,但只怕那里的女子也不能穿起来吧?”李世民眼睛一亮:“给司马懿的?我去送吧。”
世人谁不想看看胡子一把的司马懿穿着这样的一身衣服是怎样的一副笑果呢?
最终是不是起效果是一回事,但实在是忍不住想看一看啊。
诸葛亮正在写信:“仲达既为大将,统领中原之众,不思披坚执锐,一决雌雄,乃甘苦守土巢,谨避刀剑,与妇人何异哉!今遣人动巾帼素衣至,如不出战,可再拜受之。倘若耻心未泯,犹有男子胸襟,早与批回,依期赴敌。”
李世民趁着书信需要吹干,已经换上了使者的衣服。
他争取到去见司马懿的机会,见了司马懿,很是认真说:“奉丞相之命,送上书信和礼物。”
众目睽睽之下,那一匹蜀锦做的锦衣被取出来,魏国营帐中的将军们立即就要杀了蜀国的使者。
在当时,那是很让人生气的事情。如果没有效果,诸葛亮也不至于那么做。
李世民:“蜀锦历来是四大名绣之一,有着鲜明的色彩和独特的设计方案,以其独特的工艺和精湛的纺织技术闻名于世。请大都督笑纳!”
司马懿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他简直气得要吐血,魏国的将军们更是气死,纷纷表示:“你没有胆量就算了,不要让我们一起跟着你被人嘲笑。”他们纷纷要求出战,决一雌雄。
司马懿根本拦不住,搬出来魏王曹睿:“我这就上表请战。”
诸位将领们这才散了。
司马懿调整情绪的速度非常快,在魏国的将领们不再义愤填膺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好声好气询问使者:“你们丞相饮食如何?诸事繁简如何?”
李世民版的使者说:“自从都督再不出战,丞相也实在没有事情可以做。”
司马懿:“久闻诸葛丞相食少事繁,罚二十以上皆亲览,不知是否?”
李世民:“看来您放在蜀国的间者也就这点本事了,听实话吗?作为直接跟诸葛亮对阵的统帅,我觉得您至少应该知道朝堂政务都在董允那里,而蒋琬统筹北伐供给之事,就连你上次那个叫啥的叛徒去联络的李严,诸葛亮每次都跟他坦诚布公地沟通,把需要他做的事情交给他。这还不够放手吗?至于罚二十以上皆亲览,那是因为丞相自己真正做的事情,不过就是赏罚而已,其他的都放权了。我说得比你们的间者更清楚吗?”
李世民回去,把这样的对答说了一遍,诸葛亮说:“不用等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左右问:“司马懿不是写信去问魏王了吗?难道魏王不会让他们出战吗?”
蜀国的精英们也是这样的智商,难怪诸葛亮会被累死啊,当然丞相还是给解释了一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哪里有千里跑回去请战的?这就是司马懿压不住诸将的愤怒,故意借曹睿的意思,用来制服众人,以安三军,再就是懈我军心。”
两个同等级的人打仗就是谁也不能讨到什么便宜。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左右人问。
于是,诸葛亮说:“退兵!”
“什么?丞相,你要退出北伐?如今形势一片大好,我们为什么要退出去呢?”这一幕大出李世民意料之外。
诸葛亮一直是出兵,一直是坚持北伐,这一次不是后主刘禅召回,也不是李严说粮草没有了,木牛流马都在好好的运行,怎么就要退兵呢?
“相父,我知道最好的北伐时机已经过去了,但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李世民急忙说。
“哦,那陛下可否说一说什么时候是北伐最好的时候?”
“第一次北伐最好的时候是刚拿下汉中先帝称汉中王的时候,那时候关羽帮先帝打了那么久配合,先帝当了汉中王之后,他当时在汉中就好,不知道他为什么直接回成都了,他回去干什么?他哪怕就在那儿待着呢,那曹操就必须在长安镇着,哪里都不能走,也就不能派人去打关羽。因为曹操害怕,他怕万一打关羽的时候,刘备冲出来,就像当年刘邦从那个地方冲出来一样,他太怕历史重演了。军队累了,军队可以走,补给跟不上,补给可以少,只要人在那里,曹操担心刘备会打关中,也会担心刘备会顺汉水而下去支援关羽,而且如果他不走的话,就算荆州兵败,刘封和孟达敢不去接应关羽吗?如此隆中对中所言“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李世民击掌叹息:“多好的计划,只差一步!”
因为三顾茅庐,因为刘备对诸葛亮有知遇之恩,刘备称帝之后不过半年,就在夷陵之战后在白帝城托孤于诸葛亮,相当于他一辈子打下了一片江山交给诸葛亮治理,所以无论有何失误,诸葛亮都不能说,也都不忍心说出来,所以这份见识就永远地埋在心里,那么多年了,丞相没有办法说的话被人说出来。
李世民还在继续他的演说:“第一次就是第一次北伐,这时的蜀汉,刚刚平服了南蛮孟获,一场大的胜利之后,将士们士气高涨。经过数年的治理,国库充盈,粮草众多,完全有能力支撑诸葛亮北伐。而在同时,魏国新皇帝刚刚上任,政权不稳,国内动**。那是北伐良机,挥师祁山,直达天水,南安、天水、安定三郡揭竿而起,纷纷叛魏响应丞相,关中响动。”
诸葛亮叹气:“只可惜我错用马谡。“
李世民:“一次的成败并非全部的原因,若是一场战争,任何失误都不能出,那本身就是输。”
这样的高论的确少见,这是蜀汉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见识也未免也让人刮目相看了,中军帐里其他的将士们也都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李世民继续说下去:“最主要是夷陵之战消耗太大,国库空虚,战将凋零,而且彻底失去夺回荆州的希望。荆州自古就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对于蜀汉而言尤其重要,想一想蜀中多少才子来自荆州,庞统、黄忠、魏延、马良、马谡、伊籍、傅巽、蒯越、蒯良包括丞相全部来自于此处,相对于荆州,巴蜀偏僻,蜀道艰难,天下人才难以入蜀。
再看丞相北伐这条路线距离实在太长,如果我没有记错,从汉中到天水就已用时半年,根本就起不到奇袭的作用,反而给了曹魏喘息之时。其次,北方天气寒冷,蜀中士兵多有不适,将士战斗力不能发挥出应有的水平。”
诸葛亮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刘禅,更加觉得自己没有北伐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