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唯一一個小醜，是範琪琪。
她直挺挺地立在原地，仿若一座雕像。
“……完了。”她喃喃道。
全完了。
她猛然回憶起高鳶的話：“這是我徒弟，我領他來實驗室，是為了做實驗的——我有一個實驗步驟不清晰，讓他來給我講解一下，不可以嗎？”
是了。
連高鳶都需要虛心請教的人物，怎會簡單？
範琪琪現在隻剩下懊惱。
她大腦嗡嗡作響，隻覺得周圍無數道視線，正在明目張膽地打量她，讓她愈發無地自容。
她好希望現在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或者換一個星球生活。
要瘋了。
殊不知。
圍觀群眾的視線，根本沒有停留在範琪琪身上。
他們全部看著激動的沈教授。
等沈教授欣賞完實驗結果後，調整好心態，壓抑住內心深處激動的情緒，才上前一步。
“您是？”他試探性詢問。
葉言沒有繞彎子，直截了當道：“葉言。”
“葉言小先生，您好！”沈教授一臉熱情，也不喜歡說廢話，開門見山：“請問，您願意來我們京大的實驗室嗎？”
在眾人已然十分驚訝的基礎上，沈教授又補充一句：“以導師、教授的身份。”
“隻要你想，我立刻上報。”
圍觀群眾：“……”
好一句“隻要你想，我立刻上報”！
這還是以往的冰山教授嗎？
正當葉言要拒絕時。
不遠處，又是三道佝僂的身影。
頭發還是禿的，在燈光下，微微反光。
未見其人，聲音就率先一步襲來。
“老沈，你一點兒也不講武德！仗著還算年輕，腿腳好，先來挖我看上的苗子？懂不懂什麽叫做尊老愛幼？讓讓我！”
“什麽叫你看上的苗子？明明是我第一個看上的！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我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