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风伏林、洛安二人肩抬双凤竹笼,走出门来,快步去往东城宫门。二人有公主的玉牌为证,入宫畅通无阻。不多时,便来到那座草芦轩门庭。
女童们询问来意后,见了笼中凤凰,满面都是惊奇。即刻迎请二人入厅来坐,急去报与公主知晓。
灵姬坐在后园石亭饮茶,观看云电教授星童击剑。听说这事,即来客厅会面。
洛安二人都在桌边坐歇笑谈,见了公主到来,连忙起身相迎。
相互礼毕,风伏林指笑:“公主殿下,我把两只凤凰带过来了。”
灵姬听得欣喜,心中急切。侍女清霜掀开油布一看,果然看见笼中关着两只凤凰,惊得把手捂嘴,说不出话。
灵姬惊叹几声,鼓掌夸赞:“凤凰神鸟,果然不可思议。它们的羽毛,似乎已有改变。”
风伏林笑说:“它们都在成长蜕变期间,所以难免有些变化。”
灵姬坐身笑问:“凤师,你把神物赠送与我,这可是一件贵重国礼。灵姬无功受禄,那该如何回谢?”
风伏林挥手解释:“无需公主回谢,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再者,凤凰能有公主帮忙照看,这也是它们的荣幸。我也省了许多麻烦。”
灵姬轻笑:“话虽如此,难免让我心有不安。还是说说你想要的报酬。灵姬若能做到,必然不会亏负于你。”
风伏林面色还在沉吟,洛安早已知晓他的心意,便说:“伏林,你要鼓起勇气,实话实说。想要什么,现在明言。”
风伏林生性腼腆谨慎,哪敢当面实言?支吾几声后,反而把手指说:“公主殿下,这位是我义兄洛安。能否劳驾公主为他安排一个职务,让他有个用武之地?”
灵姬说:“凤凰既为你们共有,我自然不会亏欠怠慢。洛安,你以前做过哪些行业,现在又想讨个什么职务?”
洛安回答:“回禀公主,在下以前曾是玉梁一名巡捕盗官。如若公主允许,在下想在王宫任个卫将。日后必当恪尽职守,忠诚不二。”
灵姬点头:“这倒不是难事,我去说个情面,就让寒庆将军为你安排就绪。”
洛安败谢过后,笑说:“寒庆将军,与我曾是边关同袍,彼此做过生死弟兄。”
灵姬点点头,又问:“凤师,你想要些什么报酬?钱财?官职?”
风伏林羞笑:“公主见谅,这我确实没有想过。”
洛安茬话劝说:“公主有所不知。这对凤凰,与我兄弟心心相印,可以说是人鸟合一。他若离开身边,凤凰也会相随而去。他若长留王宫,凤凰也会留在身边。他们之间,情份难以割舍。”
灵姬听到这话,想了片刻,指说:“你们既是如此心有灵犀,不如就请凤师留在王宫苑里,负责教养凤凰如何?”
风伏林心中正有此意,面色万分欢喜,连忙拜谢遵从。
灵姬指说:“令牌送给你了,以后是你出入王宫的凭证,万不可丢失。”
风伏林点头:“这是必然。”
灵姬说:“凤凰乃是上古神鸟,高贵傲气。把它们关在笼子里面,必会感觉委屈。不如放出来看看如何?”
风伏林依言打开栓子,将其放出牢笼。两只凤凰走出笼子,舒翅鸣叫几声后,即刻释放自由天性,在厅内上飞下窜,闹得一片乱糟糟。把众人惊得躲避不及。
风伏林正言喝令一声,把手指划训斥。那凤凰如同听到主人的命令,瞬间不再顽皮闹腾,都变得温顺了。众人又是看得惊奇。
灵姬爱惜不已,忽然询问:“凤师,我要如何才能像你一样,与这只凤凰心有灵犀?”
风伏林说:“我可以与它们说话,把公主的心意如实转告。”
灵姬惊讶:“竟有如此灵性,我倒很想见识一下。”
风伏林蹲下身来,把手抚摸凤凰后,轻声劝说:“凤凰,凤凰。你若明白,就请扑翅三下,鸣叫一声。”
凤凰听到主人命令后,随即照做起来,果然言行一致,毫无差错。
清霜惊讶指说:“天呐!它们真有灵性,不愧是有神鸟之称。”
灵姬点头惊叹:“让人不可思议。”
风伏林又指说:“凤凰,从即日起,公主便是你们的好朋友。你们都要认真听话,不可任性违逆。不然,我会很生气。”
凤凰看着二人面色,似乎早已明白什么,就来公主身边蹭昵。灵姬满面惊喜,蹲下身来,把手抚摸它们的羽毛。
清霜说:“凤师,你也太神奇了。能与凤凰心意相通,你是一位天外神客。”
风伏林笑说:“我们都是好朋友,所以才会彼此帮忙。”
灵姬虚心求教:“还请凤师详细告知,不知凤凰秉性如何?日常又该如何相待?”
风伏林说:“以诚相待,便通心神。它们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能够听懂人话,洞察人心。能在危急之中,进行自我防御。”
灵姬惊笑:“这可真是近乎于神话。”
风伏林说:“公主已是它们的朋友,你不妨试一试,请它们做些事情。”
灵姬便问:“凤凰,面对危险,你们如何进行防御?”
两只凤凰听了,走去一处墙边,跳上藤椅,利爪瞬间便把交椅撕碎。吓得众人惊叫连连,快步躲避开去。
雷奔本在后园观赏斗剑,隐隐听到楼堂里传出惊叫之声,疑有刺客来袭,快步按刀奔来查看情况。在客厅见到凤凰后,也是瞪大眼睛,看着惊叹不已。
他看着凤师的面目,感觉似曾相识,便问:“这位兄弟,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风伏林在金山镇见过一面,还曾遭他一顿威吓羞辱。虽然此事早已释怀,眼下却又不好明说,免得牵出后续一堆麻烦问题。便胡乱回答:“是有些眼熟,却说不出来。”
雷奔虽然是个武夫莽汉,记忆却还不错。听他嘴里自语:“莫不是金山镇上,那个残疾青年?”
风伏林自从有了神物在身,耳朵极其聪灵。只要有心去听,任何人的窃窃私语,却都逃不过他那一双耳朵。
雷奔这些嘀咕言语,他都听入耳中,也不计较什么,面上轻笑了几声。
灵姬拍手惊叹:“凤凰如此聪慧,无比神奇。看来那些神话,也未必全是故事。”
风伏林指笑:“公主殿下,凤凰今后归你所有。你要与它们以诚相对,照顾周全。不用多久,就能心有灵犀了。”
众人拱手庆贺:“恭喜公主殿下,得到绝世宝物。”
灵姬得到两只稀世珍禽,乐得捂嘴惊喜,满面都是笑容。为作答谢,便送与凤师一袋金币珠宝,又在楼阁设宴款待。
二人吃罢午宴,又与公主闲聊许久。见她神态困乏后,这才辞回宫外屋宅。
洛安吃着酒食,把话询问:“伏林,这回你已心想事成了,心中可是满意?”
风伏林笑说:“能够留在心爱之人身边,与她朝夕相见,确实是件美妙的事。”
洛安说:“看你也不容易。人到二十四五,才有一段初恋情感。老哥我十六岁那年,便改做男人了。哪会像你这么羞答?”
大蒙问:“洛叔,初恋那是什么感觉?难道会有魔力,让人难以自控?”
洛安笑说:“等你哪天碰到了心仪的女孩,就会明白过来。”
大蒙说:“人人都一样吗?”
洛安摇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相同,很难说出一个定论。有些人视初恋为瑰宝。若是两情相悦,就会疯狂任性,爱得死去活来。也有人把初恋当作云烟一般,并不怎么在意。也有所谓的初恋,只是一厢情愿,却不知道对方心意如何?”
大蒙笑说:“比如像我叔叔这样,就是属于后者。”
风伏林把手拍桌,厉声呵斥:“口无遮拦,没大没小。竟敢拿叔叔来肆意嘲讽,真是无理取闹。”
大蒙本是一句无心之言,却见叔叔生气了,赶忙解释:“叔叔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有任何嘲讽之意。”
风伏林正言训斥:“给我闭嘴,休要胡言乱语。你若不想留下,那就趁早回去。”
大蒙被叔叔骂得默默无声,面红耳赤。突然放下手中碗筷,起身回到自个房里发闷。
洛安劝说:“贤弟不必生气。大蒙纯属有口无心,不值得去在意。”
风伏林指说:“这个家伙,越来越不像话,该要好好训斥一回。”
洛安岔开话题,欢笑着说:“真没想到,来回辗转一圈,结果还是端上了公家饭碗。由此看来,这还真是天意。”
风伏林说:“如果洛兄心不情愿,也可明言拒绝。反正咱们现在也不差钱使唤,就是坐着,也能吃一辈子。”
洛安说:“我可不想照学伯父那样,守着家财,迷迷糊糊就过一辈子。咱们练武之人,日常还得勤奋,不能像个躺尸。舒服的日子过久了,人就会慢慢变得颓废,这不是什么好事。”
风伏林说:“洛兄为人虽然粗糙,却也不忘初心。这是一件好事。”
洛安说:“开始那会,我确实一心想来国都发必横财,梦想做个富家翁。如今得到钱财以后,心里反而不踏实了。又想担些责任,找点事做。如果整日白吃白喝,无所事事。这天长日久,不就变成废物了吗?”
风伏林笑说:“咱们以后住进王宫里去,朝夕相处,早晚见面,这倒是件趣事。”
洛安劝说:“伏林,如果美人只能观赏,却不能触碰,那有什么意思?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心生厌倦。”
风伏林沉思片刻,忽然走回房间里去,把那石雕美人拿来桌边观赏。看不一会,面上露出一股温馨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