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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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如何關注和書寫現實

多年來,我一直在想,當我們不再坐著老牛破車去進城,不再貼著郵票來發信,操起手機拉家常,打開電腦來上網,我們明顯地感到時代變了,人們的生活節奏加快了,而作家,需不需要轉變文學觀念,需不需要緊跟時代的步伐? 是繼續固守著傳統的寫作模式,一如既往地走下去,還是換換腦筋,改變一下思維模式,來適應新的變化了的環境和新的閱讀群體? 讀者已經坐著火車上拉薩,作家還需要騎著犛牛進西藏嗎? 如果我們的寫作遠離了當下的現實,僅靠回憶童年的往事,隻盯著遠山僻壤的那點陳舊故事,絮絮叨叨地來反複講述,還有多少讀者願意去看? 小說,究竟是寫給圈子內部的人相互交流,還是寫給廣大的讀者去看?

在不斷的寫作和思考中,我深深地感覺到,作家,必須掌握時代精神的趨向,不能隻埋頭拉車,還要抬頭看路,不能光顧著寫,還要想著為誰寫? 寫作,不僅僅用來滿足個人情感的表達,更多是要傳達作家對世界的認知,抑或對現實的關注與批判,觸及靈魂深處的疼與痛,用友善化解仇恨,以此來引發人們的深層次思考,傳遞人性中的美好情感,用文學滋養靈魂,給人以溫暖與陽光,信心與力量。

《破局》正是在基於這樣的思考下而完成的,並且,在寫作的過程中,我盡量從開掘人的正能量的角度出發,給身在官場和職場或正要進入這種場中的年輕人提供一些實用性的價值思考,讓他們從別人的經驗中汲取營養,豐富人生,增長智慧,少走彎路,走向成功。

當我落下最後一個字,心還是久久無法平靜下來,蘇一瑋、劉長福、林小菲、高峰,李倩倩、周欣……這些人物,總是縈繞在我的腦海,讓我揮之不去。他們的命運,有的,真不是我所期望的,但是,我已經無能為力了,延伸抑或終結,光明抑或灰暗,都是他們的人生軌跡發展的必然,寫到一定時候,我已經無法掌控了。尤其是李倩倩的死,讓我很同情,甚至有些不舍,正值花開半夏,說走就走了,而且走得很慘,但是,沒有辦法,因為她太聰明了,她把聰明用錯了地方,必然會導致錯誤的結果。倒是一根筋的林小菲,讓我很欣賞。執著的人,缺少圓滑,缺少彈性,但並不意味著死板,倘然她以善良為底色,而她的目標是積極向上的,她的決絕和執著,是善與美的承載,從而散發出來的,是一種人性的光輝,是一種積極向上的力量。對劉長福,我寄予了同情,也很惋惜,卻沒有辦法改變他,人性中的弱點,如果不加克製,任其發展下去,必然會導致悲劇的命運。他最後的醒悟,是有些遲了,但發人深省,甚至讓人感動。而高峰的馬失前蹄,並非受製於個人的品性和道德,是在體製的催生下,為適應所謂的潛規則,不得不放縱了人性的自律所致。我最鍾情的人物還是蘇一瑋,我在《一把手》裏,作為主要人物寫過他,那時,他還是沒有徹底從“求利”和“求權”的層麵擺脫出來,身上還帶有人性的許多弱點,比如好色、愛財,求權,比如工於心計,好在正直善良這些最可貴的東西在他的身上並沒有泯滅,更有古往今來仁人誌士推崇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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