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盡管之前方子元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孟瓊進門前的這聲“報告”，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她看上去有些清瘦，剪著一頭齊耳的短發，臉色也很蒼白，穿著一身合體的囚服，仍能襯托出她那迷人的身材來。她的眉宇間全然沒有以前的那種意氣風發，取而代之是一種淡然的平靜。一瞬間，他想到，現在的孟瓊，已經不是原來的孟總經理了，而是一個在監獄中服刑的女囚犯。
其實他們之間的談話，可以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在另一處會麵室中進行，是方子元向有關方麵申請和她本人同意，才有了這樣的會麵。
這是高源市女子監獄，距她被警方從一個尼姑庵中帶回高源市，已半年有餘，在二審判決之後，她被送到此處服刑。這是她自被關押後首次與外麵的朋友見麵。此前據監獄的女警官介紹，孟瓊自被關進來後，一直顯得很平靜，不像別的犯人那樣又哭又鬧。她隻會坐在那裏，看著牆壁發呆。
一審判決是死刑，緩期兩年執行；二審是有期徒刑十二年。作為孟瓊的辯護律師，方子元已經盡力了。
“坐下！”坐在方子元身邊的女獄警說。
孟瓊坐在他們麵前的椅子上，雙手方在膝蓋上，顯得很拘謹。
這不是審問犯人，用不著這架勢。方子元輕輕咳了兩聲，拿出一包煙，剛要向抽一支來緩解一下氣氛，卻聽身邊的女獄警說：“對不起，我們這裏不允許抽煙！”
方子元隻得將煙放在桌子上，環視了一下四周，最後將目光定在孟瓊的臉上，過了好一陣子，才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隻能這樣了！”
孟瓊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淒涼的微笑：“我知道，方律師，謝謝你！”
方子元問道：“你還好吧？”
孟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孩子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