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据说是赤龙陨落之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牡丹叹了口气。
“不过赤龙山确实比其他地方更容易出现修者，也有不少人获得机缘。”
“已经有人搞统计学了？”苏阳下意识道。
“什么？”牡丹问道。
“没什么。”苏阳岔开话题道，“消息可靠么？”
“司天监的说法，应该是可靠的。”牡丹回答。
那应该是准确的。
不由得，苏阳想起柳湘说过的话。
土著好像受到某种限制，许多在他看来简单非常的事情在此地却很难出现。
换而言之，自己能操作的空间很大。
可想想那样做的后果，他觉得还是算了。
慢慢来吧！
牡丹轻车熟路在鬼市中行走，看似不经意道：“平安镖局那个活口住在你那？”
苏阳应道：“是。”
“你打算怎么查？”牡丹道，“别说你不知道其中深浅和关系。”
“幕后黑手在南陈位高权重的事情？”苏阳反问。
牡丹笑着点点头：“若是能对付，那位国师不会善罢甘休，我听师尊提起过，或许与皇室有关系。”
“与我无关。”苏阳不慎在意道，“有关系更好，就更容易查了。”
“哦？”
牡丹颇为高冷地应了一声。
此刻的她才像是真正的结丹强者，高高在上。
苏阳道：“人生在世总有痕迹，修者的方法行不通，普通人的未必不行，緑柳营在国师的构建下户籍是相对完善的。”
“即便有，你找得到？”
“找得到，查访便是。”
“刑堂不是已经在查了么？”牡丹顿了顿问，想起苏阳说从普通人的角度查房，便没有说后面的话。
苏阳并未在意，继续说道：“刑堂查的是修者，是灵力波动，我要查的是那些人见过的每个人，走过的地方。”
“可他们是修者，不会留下痕迹的。”牡丹道。
“那不是正好，一个存在的人却又没有痕迹的人不是很明显么？”苏阳反问，“修者能做很多事情，却也有很多事情不会做，比如探听消息，暗中查访。”
牡丹眨了眨眼睛，深深看了苏阳一眼：“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自然是想得到你的帮助。”苏阳叹了口气道，“緑柳营虽然已经开始记录，可并不完善。”
“你想知道平安镖局出事前后有哪些修者进入緑柳营，又消失了？”
“不错。”
“为何找我？”
“你不是问我如何增强在宗门的地位么？”
苏阳看得出，牡丹对于冲击元婴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想法。
或许是多年在妙音坊的生活让她认清楚现实。
又或许自知天赋有限，不想浪费所有去赌一个可能性。
她想要走其他的路线。
把权力地位抓在手中，至少保证往后时间的安宁。
“情报网么？”牡丹摇摇头道，“你怕是不知道天下有多少情报网，妙音坊又有几个。”
“大概猜得到。”苏阳平静道，“若是妙音坊不知道利用自身优势建立情报机构，哪怕是早就该覆灭。”
“我猜最大的情报网应该是万宝阁。”
“为何？”
苏阳拿出那个卖东西时候送的会员卡道：“力度足够大的优惠，足以让许多底层修者心甘情愿留下信息和灵力波动，自然而然就会变成无孔不入的信息网，随着交易次数变多，知道的也自然更多，加上足够的人手分析，便能察觉到许多人无法察觉的事情。”
“不错。”牡丹苦笑着摇摇头道，“你知道那要花费多少时间，代价么？”
“妙音坊做不到。”
“可以换一种形式。”苏阳双手握在一起，“万宝阁的模式加上妙音坊的优势。”
“服务周到，绝对私密。”
牡丹迟疑道：“那如何打探情报？”
“你只需要保证一小部分人的私密即可，他们会帮你得到想要知道的信息。”苏阳轻笑道，“一处可以肆无忌惮，不用担心秘密被泄露的会所，会让很多人动心。”
“会所，倒是个还算高雅的名字。”牡丹笑道。
苏阳嘴角微微抽搐。
重点是这个么？
“倒也是个不错的建议，我回头想想。”牡丹没有立刻表态。
她倒是想，可惜没有那么大权力。
不过，倒是可以先在緑柳营搞出一个来。
苏阳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很快，牡丹来到目的地。
那是一间小院，似乎与普通民居并无区别。
可走进去之后却发现别有洞天，阵法遮蔽下，数十人挤在里面，当中的长条案子上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
牡丹随手设下屏障，保证声音不会外传，开口道：“你对阵法颇有研究？”
“额，略懂。”苏阳大概知晓牡丹带着自己来的目的，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满。
低阶阵法确实精通。
高等的，暂时还不清楚。
牡丹道：“不久前赤龙山脉中有一处地方的禁制被触动，阵法的阵眼被破坏，流落出来，你觉得有多少把握能够拼凑出完整的。”
苏阳目光扫过那些碎石，其上图案看不出规律，甚至连阵文都有些似是而非。
“没拿到手中不好判断。”
“若是拿到呢？”牡丹问道。
“两层左右吧。”苏阳想了想给出的答案。
他并非信口开河。
以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高阶阵法就是更加完善的语言。
只要样本足够多，便有可能复制出整个数据库。
何况，不行还可以改造。
编程这玩意只有越来越先进，没有开倒车的。
怕就怕，其中有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东西。
“那就够了。”牡丹满意地点了点头。
苏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说的是两成复原可能。”
“对呀！”牡丹笑道，“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据说那阵法运行时候威力莫测，目前来看，遗迹里面的东西怕是没有机会触碰，外围有些收获也是好的。”
苏阳不解道：“妙音坊也没有资格参与进去么？”
赤龙山脉遗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探索，原因无非是两个。
遗迹过于凶险。
分赃不均。
两者但凡有一个问题解决，开掘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如今可不是修真界小白。
那些真真假假的事情听说过太多。
在修真界，最没有价值的便是修者。
尤其是底层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