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我是冤枉的。”
“我真不知道。”
“说，我都说。”
刑堂地牢内。
火盆中的烙铁烧的通红，各色刑具林立，不少上面已经有人享受。
惨叫声，嘶吼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李如风亲自坐镇，就在牢房门口，一份份供状出来，第一时间就送到他手上。
“这么多？”
李如风对于问出的信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緑柳营中竟然有超过四百人在进行造假活动，分成数个团体，互相并不知道。
而这些人有着明确的上下级之分。
底层人员工根本不知道上面的情况，甚至连卖的是假货也不清楚。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活动范围不只是緑柳营，有许多都是从外地来的，目前活动时间最长的已经超过五十年。
“麻烦大了。”
李如风揉了揉额头。
早先想过此事非同小可，毕竟能够然结丹修者出面。
可他也只是觉得是赤龙山脉过于诱人。
哪曾想竟然是一桩通天大案。
涉及到五十年前，范围有可能囊括整个南陈。
“算了，还是让国师头疼去吧。”
李如风想了想，果断选择上报。
斗不过，真的斗不过。
虽说进阶元婴希望渺茫，可他还不想死。
“要怎么写呢？”
李如风琢磨着措辞。
别的的倒是无所谓，主要是苏阳的问题。
深谙为官之道，他可太清楚同样的事情用不同语言描述，听起来会截然相反。
按理说，此事苏阳居功至伟。
可人家不想走气运体系修炼，而南陈也不可能投入太多资源进行封赏，他悄悄将功劳放在自己身上也不是不可以。
再者说。
事情到最后传开，苏阳也扛不住报复。
指不定到时候还要自己保护，将人隐下去也是情理之中。
可问题是，他也未必扛得住如此大的功劳。
而且苏阳和上面关系匪浅。
国师的态度也不太明确。
真要是侵吞功劳，或许也会有麻烦。
“最好的办法是让小子自己说。”
“只是他猴精猴精的，我一开口，必然落入下风，只怕又要被坑一笔。”
李如风挠头。
他已经领教过苏阳的手段。
那真的是将自身价值发挥到最大，把能够利用的都利用上。
不惜一切代价将利益最大化。
自己还真没办法。
“嗯，就说是为了保护他，隐晦提及一下。”
“应该不会被查到吧！”
李如风有些犹豫。
在苏阳制造出探查阵法后，他就将人放出去，继续执行先前的任务。
倒不是卸磨杀驴。
而是现在盯着此事的人太多。
放在明面上，反倒是更能够保护。
苏阳对此也乐见其成。
此刻的他正领着宋瑞和朱岩，还有十多个白身在探查平安镖局一案。
先前计划自然不能使用。
因为造假一案，精锐都被调走。
剩下的他们可谓是老弱病残凑一堆，几个健全的还都是摸鱼高手。
说白了都是苏阳的同道中人。
混日子的。
“两位，接下来怎么办，有没有想法？”
三人坐在酒楼二层，桌子上摆满佳肴，至于那十多名白身已经散出去寻找线索。
之前初期侦查已经做过。
不管是委托平安镖局的雇主，还是周围邻居都没有什么收获。
如今再次走访，恐怕也难以打探出有用的消息。
好在苏阳目的不在于此。
宋瑞放下酒杯，反问道：“那要看你打算办到什么地步。”
朱岩也说道：“要看值不值。”
两个人都是老搭档，自然有默契，不用多言便知道对方再想什么。
苏阳终归是差了些火候。
“此话何解？”
“肯花灵石，自然有高人出手。”宋瑞耸了耸肩道，“不过就算是有线索，只怕也查不下去。”
闻言，苏阳便明白。
和他猜测的差不多。
修真界手段万千，真要查，肯定有高人。
只是，查到又如何？
办不下去，灵石也没人报销，弄不好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幸好，他目的不在此。
“灵石倒是无所谓，大人给了，我倒是琢磨出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苏阳假意说道。
“什么办法？”朱岩到底还有进取心，忍不住询问。
“登记造册，详查前后。”苏阳开口道，“咱们现在询问的方式几乎就是用刀架在人家脖子上面，多数人都不会配合，倒不如给与奖励。”
“可信口雌黄，冒领又该如何？”朱岩摇头道，“不是没试过，问题太多，你是不是那些人为了灵石能干出什么来。”
我可太知道了。
苏阳忍不住腹诽。
当初为了几枚下品灵石他可是精打细算，差点死了。
“所以才要登记造册，我琢磨了个小玩意，能记录灵力波动，若是配合上合适的制度，或许能够问出不少消息。”苏阳说着从手中拿出一个阵盘。
这是他利用先前工作之便弄出来的。
就如同能够锁定特定的阵法。
此物能够锁定灵力波动。
说白了就是修真界的指纹锁。
朱岩和宋瑞对视一眼，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不可能吧？”
宋瑞迟疑着说道。
“你是说，这个万一和緑柳营的防御阵法是一个效果？”
金吾卫，或者说南陈最大的依仗之一就是能够辨别身份的防御阵法。
不管是临时通行令牌，还是身份信物，其存在大大降低南陈的管理难度。
虽然仍有弊端，但只要比其他宗门领先就可以。
而那是南陈的不传之秘。
此刻骤然听闻苏阳制造的阵法有类似的效果，如何不惊讶！
莫不是北渊公主秘密传授？
“有些类似，但没那么厉害。”苏阳摇头道，“记录范围有限，也只是能够辨别，操作起来也很麻烦。”
他可以将自己的阵盘贬低，末了又说道。
“不过只是记录证人倒也足够。”
闻言，宋瑞和朱岩心中犯了嘀咕。
如此说来，更像是南陈防御阵法的简化版本。
可即便是简化，外人也不可能轻易仿制。
否则早就满天下都是。
此事，多半还是和北渊公主有关系。
苏阳又在阵法上有天赋。
如此说来，所谓的调查平安镖局只是幌子？
二人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性，顿时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