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域的表情難以言喻,落在周啟年的眼裏則是另一番意思。
周啟年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子蒼涼來。
行走官場這麽些年,周啟年自認為還算有些手段。可手段再高,他也仰仗著陳國公的蔭庇。因而,宋域就成了周啟年官場生涯最大的變數。
就好像宋域的一舉一動不僅能令周啟年的心上上下下,更是令他宦海沉浮,全不能自已。
周啟年竭力露出一個算不上諂媚但又隱隱有些討好的笑,可那笑的背後又帶著苦澀:“接風宴雖免,壓驚酒卻不可少。賢侄若不嫌棄,不如上我家吃頓薄酒,權當是我照顧不周的賠罪。過後,我也好安排轎乘送賢侄回去。”
周啟年一個頗有點官威的人,此時卻有那麽點低聲下氣的意思,把宋域給嚇了一跳。宋域是沒什麽上司下屬的意識,可長輩低頭還算讓他怪不適應的。
一時間,宋域也不敢發呆了,再發呆形勢就控製不住了:“那倒不必麻煩,直接送我回客棧就是。”
“這……”周啟年吃不準這小少爺是不是當著麵時好說話,回去了就要想辦法找陳國公告狀。
他的仕途,不會就斷送在這兒了吧!
“就這麽說定了!”宋域是生怕周啟年反悔,立刻調轉了話題:“倒是不知道我在永熙州的差事,該何時上任呢?”
見宋域仍肯在永熙州任職,周啟年簡直是獲得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都安排好了,賢侄隨時可以來上任。你這舟車勞頓,今天又協助平安司抓捕異鬼受了傷,大可以休息幾日。”
好你個周啟年,一句話就把自己的這身傷變成了抓捕異鬼所受。如果不是自己的大靠山讓宋域站在絕對的優勢方,恐怕還真得被周啟年給玩兒了。
宋域突然覺得,這個二周目也挺有意思的。
一周目他靠著等級和技能橫行無忌,二周目卻要體驗一把他現實生活中也沒有體驗過的打卡上班。而且背景使然,他倒也不會真社畜那麽苦逼,頗有種體驗生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