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些個幹炸黃豆、花生米、五香蠶豆之類的嘎嘣脆全都被周啟年送進嘴裏。這些事宋域這個沒心沒肺的後生聽來都會有此感受,周啟年這個親曆者開口說來心裏自然更不好受。這些零食更多是為了讓他分心。
“比起這份險些要了他命的重傷,最傷他的,還是的那片聖人殘衣。”周啟年兩頰塞著鼓鼓囊囊的吃食,神色卻很陰鬱,“賢侄可曾去過供奉堂?”
宋域點頭:“自然是去過的。”
供奉堂裏放的都是平安司中因公殉職的弟兄們的牌位,這些年來往裏頭添牌位的數量少了許多,可裏麵的牌位數量依然可觀。每逢清明中元,便有專人拜祭。堂裏點著長明燈,燈火憧憧。平日裏也會有人去供奉堂悼念自己逝去的友人。
“在那供奉堂的最上位,不是牌位,而是聖人殘衣。”周啟年頓了頓,“我雖不曾親見聖人,卻也知道他修為高深,待人卻極其親和。凡有人有所求,他必回應。可他又沒有野心,並不在乎官場權位。”
頓了頓,周啟年說道:“也有友人勸諫,勸他入仕,或是勸他不要對旁人有求必應。不過聖人隻說,他是永熙州人,也是個孤兒。自幼被永熙州百姓共同撫養,後得了劍閣的機緣才走上修行之路。所以他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給永熙州謀福祉,至於旁的,他不怎麽在意。他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做的。五十年前……”
周啟年說到這裏的時候,話音出現微妙的停頓,似是帶了無盡的遺憾:“永熙州曾有過一次大難,若非聖人舍命守城,這天下便沒有永熙州這個地界了。”
宋域對這個劇情上了心,主要是,這麽複雜深刻的內容,策劃總不能是一處閑筆。而這位聖人頗有些神性,沒準之後用得上。待周啟年停下來時,他才適時開口:“錢主管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帶回聖人殘衣,想必對聖人必定是極其崇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