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以后，天色已经黑了。
下了车后，我牵着相汐涵的手，朝着警局大楼尽量快速地奔跑着。
警局的同事们看着我俩身上还穿着礼服，询问的话语有好多，但是我们都没有时间去回复。
在同事们的注目下，我俩不管不顾，直接就展开了对于案件真相的调查。
相汐涵安排同事们配合我，警局之中瞬间又特别忙碌了起来。
随着调查的重新深入，我也在脑中分析起了诸多线索。
想了很多，我决定将自己的想法与相汐涵好好分享一下，看看她会有着怎样的考虑。
在警局之中，我自然不能叫她为老婆，所以我认真地出声道：“相局，为什么“口罩帮”的所有人员都已经死了？他们为什么会全部死掉呢？郑毅是最后一个死亡的！而根据我们此前的调查来分析，“郑毅”就是“面”——是“犯罪组织”的首领！
可……正常来说，“面”应该畏罪潜逃才对啊！其他的人都已经死了，没人可以对他构成威胁了，哪怕他有着犯罪事实，但是没人可以指证他啊！既然如此的话……如果“郑毅”就是“面”，那么他为什么不逃跑，而是选择畏罪自杀呢？”
“……”我的话，让女局长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我还接着补充道：“对郑毅构成威胁的“口罩帮”成员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作为首领的他，完全可以隐姓埋名地继续生活下去啊！郑毅为什么要突然自杀？
还有，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且……为什么郑毅一出现，就直接变成了一具尸体呢？郑毅根本就没有脱发的情况，案发现场又为什么会有他的发丝出现呢？”
“……”相汐涵还在沉默着，没人知道她在思考着什么，而我的话也在继续说着：“郑毅真的是“口罩帮”的首领吗？关于“口罩帮”的事情……会不会还另有隐情呢？”
这句话，像是我在自言自语地说，也像是我在询问女局长对于此事的看法。
不知过了多久，女局长玉指摸起了下巴，她开始眯着眼睛对我讲道：“你说……郑毅死了，还是自杀的！这……到底能不能说明“口罩帮”已经不复存在了？”
相汐涵的话，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我的脑子里面有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相局，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说……老局长，真的是“面”吗？”
“这……”此话一出，女局长的眼睛瞬间睁得好大。
我一脸严肃，继续开口道：“如果他是“面”，那他到底为什么要自杀呢？”
“可……如果他不是“面”，那他也没有自杀的理由吧？反倒是……如果他是“面”的话，心生负罪感，所以就以死谢罪才对啊！”
“嗯，这倒是可以解释得通。”轻轻点头，我的眉头皱得格外紧了：“啧~但……我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好像我们忽略了什么似的！”
“哎~对了！”恰在此刻，相汐涵突然跺了一下脚，她貌似想到了什么：“说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这样的？”
“怎样？”
“王万鹏、程峰，都是“口罩帮”的成员，是咱们警局里面，犯罪组织卧底的存在。那……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咱们警方的人员，会不会也有人打入到了“口罩帮”的内部呢？”
“这……”女局长的想法很是大胆，但也有着合理的可能性存在。
对此，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继续听她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比如……莫名其妙就死了的“制”，此人的真实身份真的仅仅只是犯罪组织的“制”吗？”
“……”
“或者说……老局长郑毅，他会不会早就发现了“口罩帮”这个犯罪组织的存在？他的假死并不是为了要蒙骗咱们警方，而是要……方便打入“口罩帮”？”
“这……你是说……老局长没有犯罪，或者说……他没有真正的犯过罪！他一直都心怀正义，也正因如此，他亲身犯险，用假死之事来实现自己接触“口罩帮”的计划，从而找机会调查这个犯罪组织？”
“额……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
沉默，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为什么？
因为……案件的真相太过模糊，当事人已经死了，一切推理都无法被证实了。
“呼——呼——”深呼吸过后，我抿了抿嘴巴，继续说话：“案件似乎比我们所能想象的还要复杂——老局长不脱发，曾经的发丝……为什么会是老局长的啊？”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我？如果我大胆推理关于发丝的事情，我个人认为——案发现场的发丝，哪怕是郑毅本人的，但……不一定会是凶手的！”
“发丝不是凶手的？郑毅的发丝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之中？巧合吗？不可能的！如果是巧合，那也太离谱了！
有不止一起命案的案发现场里，都出现了郑毅的发丝，就算是巧合，那又怎么可能出现了两次呢？
汪磊全家被害的命案、勾望窖的分尸案件，这两起案件之中，现场都有郑毅的发丝出现，这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
况且，郑毅之前为什么要假死呢？假死过后的那段时间里，他又到底在做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当下，我没有将自己的注意力，过多集中在相汐涵的话语内容里，因为我正仔细地在脑中将关于“发丝”、关于“命案”、关于“口罩帮”、关于“郑毅”……
我在将关于很多的疑点和发现串连起来，我在运用自己的推理能力，我希望可以从中发现曾被忽略过的真相事宜。
……
时间，一直未曾有过停止，可在我的脑子里，这一刻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我忘记了呼吸，我像是一台机器，也像是没有生命的物体。
感受不到时间的推移，所以我不知自己是谁、是否有着生命……
我在推理，我在绞尽脑汁的分析——全身心去集中注意力，努力的思考，拼了命的推理。
发现思路不对，发现推理出了问题。
推翻推理，重新再去整理，从头再次推理……
许久之后，我看着女局长，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相局，案发现场会出现老局长的发丝，你不感觉……这更像是有人故意留下来的吗？”
“什么？这……”
“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目的就是将自己是凶手的嫌疑栽赃给郑局？或者说……真正的凶手，一直都在引导咱们警方，去认定郑毅就是真凶！”
“难不成……这两起命案中，真正的凶手是“面”？却不是……老局长？”
“相局，你的意思是……”
“老局长可能真的不是犯罪之人，更不是“面”！”
“你是说……凶手就是“面”，但“面”不是“郑毅”？”
“没错，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关于发丝的事情，郑毅没有脱发的情况，而案发现场会出现他的发丝，这就是“面”故意留下来的线索，目的就是让我们以为凶手就是“郑毅”，让我们认定“郑毅”就是犯罪组织的首领“面”！”
“所以……真正的“面”，此人还在逍遥法外？”我的心情凝重了起来，甚至心跳都在不由得变快：“如果真相如你所说……等一下！老局长是自杀的，对吧？”
“对呀！”相汐涵点着头，一脸的严肃表情下，还透着些许的不太理解：“怎么了？”
“嘶~难道不奇怪吗？郑毅为什么要在程峰死后租下房子呢？目的真的就是为了自杀？”
“郑毅可能还有什么事情要调查？或者……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这件事情可能比他的性命还重要，哪怕是失去生命，他也必须得尝试去做此事！”
“那……郑毅，真的是自杀吗？”
“不然呢？老陈的法医报告里，明确表明过郑毅死于煤气中毒，而且在煤气阀门上咱们警方没有采集到任何人的指纹。
这些证据不都表明他是自杀身亡的吗？合理的解释，就是郑毅在自己所租的房屋内，自己将煤气阀门给打开，然后煤气中毒自杀身亡。”
“不是，等一下！”突然，我反应过来了：“相局，你确定是“咱们警方没有采集到任何人的指纹”？”
“确定啊！”
“那……没有指纹，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啊！”
“嗯？没有指纹……啊？对呀！”猛然间，女局长也反应过来了：“如果郑毅是自杀，那么“煤气阀门”上应该有他的指纹才对啊！可……连他的指纹都没有，这只能说明……
不好，似乎存在“他杀”的可能性！凶手或许是将现场布置成了郑毅自杀的情况，拧开阀门的人或许不是郑毅，而是凶手本人！此人拧开煤气阀门后，将自己的指纹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