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哈哈!”
白亦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的天呐,这帮人都是什么脑洞啊?我不行了,笑死我了。”
彭清然气到说不出话来,浑身发抖,指着屏幕想要发作。
可反观知言,他却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困扰的样子:“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情,有什么好苦恼的?只不过这样连累了你的清白。是我的不对。”
“你、你有什么不对?与你有何干系!”
“唉,说到底这些流言蜚语说起来容易,信的人多了,便无法洗清。不如我现在就发一条声明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哈哈哈,老变态。你看着吧,你的庞鹅号会被轰炸的。你现在做的任何事儿,只会越描越黑。”
知言问道:“那怎么办?我被无端诽谤倒无所谓了,可是然儿一个姑娘家家怎的能被我这样平白无故的连累了名声?”
“哈哈……哈哈哈……真的笑死我了!哈哈哈,不过就是名声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几个人谁的名声好听了?再说然然本身就有魔女的称号,她自己也从不在乎呀。”
白亦说着,朝彭清然投去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彭清然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说的没错,清者自清,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分辨的?”
彭清然说着说着,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手:“对了!神君一直不出面做解释,是否也是这样的原因呢?”
知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是。但我想,就算神君知道了这件事,应该也不会做些什么。早先我还担心呢,现在看来竟是大可不必。”
白亦拧着眉毛:“咱们被诽谤了,自然无所谓。因为咱们是清者自清。可是神君就不一样了。神君说不定真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背上鼓着大包,是个半人半兽的怪物呢!”
知言和彭清然也不再就此事与白亦争论。纷纷离开了大厅,各忙各的去了。
白亦叹了口气,总觉得心里怅然若失。
看着知言和彭清然,两人并肩离开。肚子瞬间就饱了,这一大碗狗粮吃的。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东方。
早先就听说她身体不舒服,去看她又不让进,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不用去,她分明就是矫情,不想见你罢了。
——应该不是吧,东方平日里从来没有无理取闹过。这次应该是真的出什么事儿了?
——不可能,就算真的出事儿了,有必要只让倚天一个人进去吗?你们之间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了。这点儿基本的信任还没有吗?
——也许是倚天惹到她了,她将倚天关起来了?
——你在痴人说梦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天一夜了,你说他们在干嘛?
——不可能,东方绝对不是这样的姑娘。
——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这里是一重天,但是民风开放。好多事情是你想象不到的。
——怎么可能,就算别人是……但东方绝对……
——你要是能找出任何一个理由,能说服自己的话,你找啊!你能找到吗?
……
白亦兀自想着,猛地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稀巴烂。
格老子的废物!
回院儿睡觉!
白亦猛地站起身!吓得他身后的婢女连忙后退了两步。
“你们不必跟着了,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抱歉,摔了临渊的杯子。”
白亦嘟嘟囔囔的说着,语气越发低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从他的胸膛一丝丝抽走了。
他说着,便缓缓的离开了大厅。
银色的月光将整个别致的庭院,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和凄凉。
夜里风很凉。像一双双渗入了冰水中的小手,想要钻入白亦的衣领之中。
白亦紧了紧衣领,也懒得运用灵力护住全身,变任由着寒风钻入。
此时此刻,他觉得浑浑噩噩。
说不清的,烦躁不安。
好像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大白菜,被猪拱了一样的心情。
身上为什么这么累呢?是今天游行,太辛苦了吗?
是为了临渊的事儿而心力交猝吗?
一路吹着冷风,踏着月色,不知不觉之中,白亦居然走到了位于庭院一角的占星台。
他矗立在塔下低矮的灌木丛之中,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摘星台。
今晚天气寒冷,万里无云,很适合占星问卦。
自从在仁爱派的占星台上尝试过一次问卦之后,仿佛这项技能就再也没有进展了。
神之左手……一定已经孤单寂寞良久了吧。
白亦沿着楼梯缓缓而上,越往上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空气越觉得清新。
是不是所有的占星台布局都差不多呢?
占星塔下一定要有一个巨大的湖泊吗?
将月亮揉碎,伴着点点星光,倒映在湖面**起的微微涟漪之上。
跳动着的柔光,应在白亦的脸上。
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嗯……一阵微风吹过。白亦猛然惊醒。
原本想试一下占星问卦的本事有没有长进。可是现在想起……曾经教自己占星的东方……忽然间,一点练习的心思都没有了。
也许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白亦总觉得心里什么地方仿佛空了似的。
再次回到中州,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上一次大闹中州,差点儿为了给梦儿报仇,而大开杀戒。
当时有神君阻拦,所以才没有酿成大祸。
而如今,整整一年快要过去了。
算一算,日子竟然快要到了梦儿的祭日。
白亦心里又是一阵发冷。
来到一重天,这几年到底都在忙什么?
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战神和战魔的恩怨情仇之中。不知从何时起,肩膀上竟然担负起了一重天众人的性命。
拯救苍生这种任务,什么时候也能轮到我这样的咸鱼来完成了。
白亦低头浅笑,拍了拍栏杆。
白亦啊,白亦。转世重生,虽然有天道的外挂加持,但你混的……好像也不怎么样啊。
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没有功成名就、家财万贯。
就只有这么几个朋友,混的还不如自己呢。
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烂摊子要解决……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作为一名曾经的文艺工作者,白亦此时此刻的文艺病突然犯了。
也许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吧。
让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都能感受到快乐和幸福。大概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当然,这只是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因为当第二天一大早,他再次来到街上游行,累的和狗一样的时候,将前一天晚上的诸多感慨,全都忘在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