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没遇上大事,就懒散地卧在家里,该吃吃该喝喝。
两场阴阳事的钱在三天后都到手了,其中黄华龙给了三万,甚至多给了我五百块当红包,说是以后淘来新的古玩字画,会先找我鉴别一番。
而卖灵芝赚的钱就出乎意料了,柳玉京到底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她在古灵街上不知是怎么标的价,光是一小个袋子就卖了十七万多。
按照约定,是分成我拿多的那份,但出于十七万实在不好分,所以柳玉京便良心发现,她自己拿走了那七万,剩下的整整十万就全给我揽进了兜里。
这三周多的时间过得挺安逸,无非就是在店里弄一些地砖,买了点偏古风式的装修,拿着白漆刷墙。我跟柳玉京两人忙不过来,傍晚的时候把老妈也喊上来打个下手。
偶尔也聘上一两个工人,做一些技术活,稍稍地把店里打理了一番。
花了我整整八万多的钱,就把这店翻了个新,水泥地改成了木头地铺,砖墙上了白漆青瓷,就连上个世纪的拉线电灯都成了精细吊灯,还在店里留出了一个待客的小厅来。
这一改造,吸引了不少前来的人,当然也有一两个是来找我算命的。
厅里摆着一张大沙发,我跟柳玉京没事就往上边坐坐,两个人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我与她倒是熟悉了不少。
我是龙灵道的道人,而柳玉京是蛇灵道的道姑,她年纪比我小一岁,她所在的门派是一个叫玉清斋的地方。柳玉京的师父姓谢,叫谢云子,是我祖父多年的故友。
我具体问这个玉清斋在哪里,她就仅是望着我,两双眸子闪着莹莹,一直笑而不言。
那谢云子是个何人,现在怎么样了,柳玉京也没有跟我说明白,总觉得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又像是在怕些什么。
显然柳玉京找上我,正是那谢云子的意思,我本来以为柳玉京只是为了我的云螭眼,或者是让我帮她处理难缠异邪之事。
现在看来,好像都不是,这丫头的目的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
不过说起龙蛇两个灵道,我就想起了祖父说过的十二生肖,十二生肖是除人以外的生灵之中,最具有灵道性的。那些做阴阳事的人,都是借用了这十二灵道,才有了如今的各个派别,凝聚成土生土长的道教。
也就是说,除了龙蛇两灵道以外,这个世界上还另有鼠,牛,虎,兔,马,羊,猴,鸡,狗,猪等十个灵道,这些灵道都分别在中国各地,形成了一段古怪而神秘的阴阳江湖。
每一个灵道都供奉一个神灵,就像我唐家所奉云螭龙一样。柳玉京所在的蛇灵道,供奉的就是蛇仙玉京子。
这丫头竟然跟那蛇仙接近同名,我便不由得心生点滴怀疑。毕竟我唐家祖上也没有一个叫唐云螭的人,拿着供奉神做名字,显然是有犯大忌。
柳玉京也省得更我多说,她操心的还是另一件事。
即便是我每个夜晚已经不会变成丫鬟了,但睡觉的时候偶尔呼吸会变成少女的细喘之声,柳玉京还拿手机录了下来,弄给我自己听。
嘿嘿,其实那声音蛮好的嘛……
但我并不知道怎么把体内的尸毒搞进这新往生瓶里,连续翻阅了七八天的书籍都没有找到相关的资料,只得把这事求助于柳玉京,看看我这大媳妇能不能有所作为。
柳玉京自然当仁不让,她说这种尸毒要想屈服,就得先习到当年丫鬟们所学的巫蛊,否则其他的法术是无法凌驾于尸毒之上的。
这我可傻了眼,一时竟有种希望破灭之感。
柳玉京又见我失了自信,她就点拨着我,说是让我换一个思路,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尸毒上,而是转集中在丫鬟身上。
我问她这个是什么意思。
柳玉京解释给我,她说别以为她不知道我的云螭眼曾在她身上调控过,我这种就是个死变态行为。不过,既然连她这么一个道姑都在云螭眼调控的范围内,更别说是那些十四来岁的丫鬟。
我只需要跟几天前用云螭眼控制文鸟一样控制我体内的丫鬟,她自己把巫蛊抖出来,这事不就万吉了?
好主意啊,不愧是媳妇。
而柳玉京只埋怨是我太笨。
而后的几天,总算是用云螭眼成功控制了丫鬟,丫鬟果真就应了约定,她下的巫蛊立马就把我体内的尸毒转进了往生瓶里。柳玉京也拿着一个塞子把往生瓶给塞住了,这事的阴霾总算是在我心头破散而去。
由于我过几天就要去新学校报到,柳玉京也不可能跟着我,她就只好在月底的时候跟我道个别,走的时候,她双眼望着我,问了我这么一番问题:“你想要个妹妹吗?”
我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
但有个妹妹其实也不错,我细细斟酌了她这句话,最后当然点了点头。
柳玉京莞尔一笑,那笑容像是在我心里栽了柳。柳玉京走之前顺手带走了往生瓶,留给了我一句:“下次见面的时候,来惊喜了哟!”
又是惊喜,到底哪喜了?
柳玉京一溜烟跑得没了影,我在店口张望一圈都找不着人。
我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我的学校里店里不出十多公里,是江城市里头的一所本科大学,学校的名字叫江城科技学院,看起来挺风光的,实际上是个学费贵成剥削的民办学校。
那学校到底是钱堆出来的,设备都是高科技,操场之下还有一条直通闹市的美食街,商业街,学生街。
我刚入学校的时候,学校里的事情就七七八八的,包括宿舍问题,社团问题,协会问题,一大串没见过的撞到了我头上。
当然最大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学期刚开始,新生要准备军训。
军训并不只是在学校里,而是离学校特别远的一处山,那个山有个古风化的名字,叫太上关。
这个太上关是个有名的山谷之地,据说古近代很多的战场都在这里打响过,山谷头尾三十多公里。虽说我对兵法并不了解,但我也能明白倘若在这打上个游击,可以让敌人喝够一壶的。
我身后有个人拍拍我的肩,那人是我刚认识不久的舍友,叫做梅右乾,实际上他人如其名,也算是穷逼一个。
他性格温顺,倒是跟我合得挺来,他听说我会寻阴辨阳,便满脸堆笑,指着下边的山谷,学着我的语气对着我说道:“听说过吗,你看那下边的谷底,那地方颇有盘龙之气,叫马上如奉作君梅……”
“马什么梅?”我给听懵圈,便皱了个眉,这名称是个啥,我怎就毫无听说。
“据说以前那下边是个土匪窝,可他娘的晦气了,一次山体滑坡把人全给活埋咯,每天夜晚啊,在山谷外路过的人都会听见这里传来枪炮声!”
“路过的人还以为是当地的猎人在打猎,可实际上,”梅右乾对着我说,他笑得阴森,他说道:“这些土匪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他们的亡灵还不定时会冲下山来,抢夺当地的良家妇女!”
我摸着下巴,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