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里躺了一周多。
那天我回到军营里的时候,天已经到凌晨三四点。简瑶汐睡得很浅,这个时候刚醒来不久,见我不在之后就提着手电到我帐篷里去,正巧她出来的时候,遇上了一瘸一拐的我。
之后天一亮,我就跟教官请了个假,提前退出了军训,跑到江城的一座医院里静养。
别人问我这脚上怎么来的时候,我只能撒谎说是没站稳从高丘上跌了下去,就是摔重了一点而已,这事连我老妈都没说实话。
最令我心疼的还得是医药费,我的伤口感染得挺严重,部分地方还有轻微的骨折,需要做一点手术,医药费他娘的要上个六万多,把之前灵芝捣来的钱全给撒了。
我又变回了穷人,我还是原来的我。
我的经济源头就只能看从洞里拿来的虎符了,这东西我还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就在手机上联络了一下黄华龙,让他帮我去黑市上压一下看看能值多少。
黄华龙自是欣然接受,他花了半天的时间帮我逛了一圈黑市,最后给了我有个颇为眼红的数字。
这东西最低值二十四万!
我兴奋地从**打挺而起,这枪子也不是白挨的啊,这二十四万我都能直接凑满彩礼的钱,提前把跟柳玉京的婚礼给办了。
出于得意,我把这事跟柳玉京说了,柳玉京半天下来就回了我一个问号。
我想定是这丫头傻了眼,没想到老子也能干大事吧?
柳玉京在屏幕的另一边定是翻了个白眼,她斟酌了一番给我回复了一句:“古灵街有个摊位最近很需要这个东西,它们出三十九万,这东西你现在有没有拿去卖?”
三十九万?卧槽,这钱出手我都能开连锁店了。
在多出十万余的面前,我还是向柳玉京低了头,好声好语地讨好她,说道:“好媳妇,这东西这么贵重,当然不会随意叫卖,你再帮我掂量掂量能不能把价钱再抬高一些?”
柳玉京直得很,就一句话:“老规矩,我们分成,我二你八!”这丫头还挺贪钱。
我掐指算了算,她若是拿了二成,那我还有三十万上下的钱,自然还是比黄华龙手里的二十四万多。虽是心疼,但看见多出来了六万,我还是照着这丫头的方式办了。
柳玉京让我这段时间别动虎符,先勒紧裤腰带,吃着干菜配着白饭省省钱。她现在人在外省,等到下次她来找我的时候,再去古灵街一并捣成白花花的钱。
我千来百去,最后除了心里苦,毫无其余想法。
住院的这段时间,简瑶汐来看了我好几次,每次都帮我带来些水果之类的,说是我救了她一命,帮我做些小事也成,等我出院以后,一定要请我吃一顿饭。
来看我的还有其他人,比如老妈,同简瑶汐一起来的卫子涵张若曦,还有之前最让我担忧的刘晓芳。
刘晓芳吐了身体里的毒素,再给医院轻微地治疗了一下,第三天起就能下地行走了,反倒是比我恢复都快。我问刘晓芳医院怎么判定她这种病情的,刘晓芳说这只是重度昏迷而已,其他的没有大碍。
那还好,没给那色魔毛尸留下什么孽胎,不然刘晓芳下半辈子都不知道怎么活。
当然梅右乾也有来看我,那天他跟简瑶汐一起来的。不过这家伙一来就揣了个小心思,带着令我头皮发麻的笑,以一副求我的样子,他找了张椅子坐在我旁边,给我递了根烟。
“我不抽烟!”听到我这句话,简瑶汐肯定地点点头。
我见梅右乾挺怪异的,倒像是有啥要跟我说,话在嘴边又呼之欲出。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简瑶汐给我洗了个苹果,我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就看着梅右乾。
梅右乾脸发着白,看起来精神挺差。
梅右乾左瞧右看的,似乎在确认有没有其他人,然后悄悄问我:“老哥,你真的会抓鬼?”我当啥事呢,抓鬼对我来说岂不是有手就行。
我原话转给梅右乾。
没想到梅右乾“噗通”一声朝着我跪下,对着我又是痛哭又是流涕的,他大喊:“卧槽,那你要救救我,不然老子小命儿不保了!”我给他弄得微微皱眉。
“父子之间何须过多言语,你遭了啥?”我一开始还以为这家伙又要说马什么梅,但他这突然的举动,我觉得他应该是真的遭了邪,便只好让他先说个清楚。
梅右乾才顾不上无辜人简瑶汐,开口就跟我大倒苦水。
他说这事真他妈的邪乎,他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能在自己的床边看见一件白色的衣服,衣服穿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就站在他的床边一动也不动。
梅右乾家的床跟宿舍是一样的,分为上下层,一个人站在他的床边,上边的床遮住了那人的脸,导致梅右乾只能看得见那件白衣服,以及一条白长裤。
第一次的时候梅右乾以为家里进了贼,就把这事给父母讲了,还报了警。
报警的时候话没说清楚,前后只说了偷钱二字,结果要不是在小区里发现修水管的钱给工头私吞了,梅右乾差点因为报假警去派出所喝了茶。
警察送给了梅右乾一面锦旗,说是智障儿童巧破贪污大案,当时还上了报纸。
而后的几天,梅右乾在自己房间加了三把锁,连窗户都用胶带糊了,达到光都照不进来的那种,但他每天都能留意到床边站着一个白衣鬼影,并且很快就散去。
其实挺恐怖的,要是大半夜睡醒发现有人穿诡异的衣服站在床边看着你,就这样一晚上地看着你,未免令人头皮发麻。
我问这事发生多久了,你有没有企图看那个白衣鬼影长得啥样子,那白衣上有没有其他的装饰。
梅右乾说这事起码五个月了,一周起码有四次见到能白衣鬼影,只是那鬼影每次出现只有一分多钟。
梅右乾把镜子放到了床对岸,那天又遇上了白衣鬼影,结果让他发怂的事情瞬间发生了。镜子里的白衣根本就没有头部,衣服里空****的,那根本就是件衣服。
我摸着下巴,估摸着看来是衣服成了异邪。
梅右乾跟我讲,那衣服看起来挺像是死人穿的寿衣,就不知是为何原因一直绕着他。
本来以为到了新学校之后情况就会好转,除了军训在太上关这个鬼地梅右乾睡的很香,一回到宿舍以后,宿舍是二人制的,我又在医院养腿伤,他一个人待在宿舍里,然后又见着了这个白衣鬼影。
梅右乾吓得洗了三天的床单,这会想起了我会抓鬼,就死缠烂打求着简瑶汐带他过来见我。
我不知不觉吃完了半个苹果,就简单地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