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青佛窟,其实就是一个地名而已,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某朝开国前的一段时间,太祖还是个小寺庙里挑水的小和尚,只是后来寺庙也养不起人了,方丈便把他赶出寺庙去,让他到天下里乞讨谋生。
有一次太祖进城乞讨,碰巧遇上兵变与战乱,为了逃难,他把身上所有的东西全给丢了,穿着破烂衣服就往山里逃命去。
山中无路难走,碰上天又下了大雨,太祖实在是快饿死了,就跑到一座洞窟里躲雨。他进洞之后,又见洞窟里有个耋耄和尚,和尚躺在地上,身受多处刀伤,濒临一死。
太祖顾不上自个了,觉得救人要紧,他用双手捧着天上的雨露,一次又一次地进洞给和尚进水,最后把这个快要死去的和尚救醒了过来。
和尚称自己法名叫山青,山青很感激太祖,但奈何已经失血过多,命不久矣,就从袈裟里拿出半块还未尝过的馒头送给太祖,并提出要给太祖算个命,为此来报答太祖的心善。
山青掐着指头,盘坐在地上,心算一阵后发现太祖自命不凡,便故叹此乃天命也,遂而圆寂于洞窟里。
太祖成为皇帝之后,一次下江南巡查,找着了这座洞窟,他心想着当年如果没有山青那半块的馒头,没准今个咱早死了。
太祖命人进山勘察,一伙人进去之后,发现山青的尸首依然盘坐在地上,尸身不仅不腐,反而发着一股妙香。太祖觉得山青是个活佛,故而把此地称为青佛窟,在山外修了一座寺庙,叫做山青庙。
那便是青佛窟地名的由来,青佛窟发展至今已经成为了一大景区,随着城市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新地盘在景区附近开发,商业跟交通繁荣,经济发展也就十分迅速。
我坐在车上,跟简瑶汐凑到了一块去,简瑶汐总是喜欢挨着我,她打量上我新换的打扮,时而左瞧,时而右看,总感觉我就是是个泥巴罐子似的,非得在我身上挤出些的浅垢来。
女孩子就是喜欢干净的新衣服,而我就不同了,我还嫌这道袍套在我身上实在是不舒服,但为了吃饭,你让我穿铠甲都成。
那车挺宽敞的,脚都能放直。我靠在窗口,密切地留意了一番,车子出了城区之后,很快就来到了一大片辽阔的平原上。
这片平原是江城的新区,本来在开发前是硕大的一片农田,江城七大家族相互联手,从农民手里买下这一片的田地。我之前还在江城的时候,就会有所耳闻。
只是没能想到,这片田地新拓以后,顺风而藏水,无疑是个极穴的盘山之地。平地称凹型,绕着流水,群山万壑巍峨拔上,直入云霄,就像是趴在云下的一个栖息地,故而风水上又称为卧云,自是个风水宝地。
我从来都没见过如此之好的山水,故而转移了注意力,仔细地想想这地方到底会不会有古代的什么遗址。
就如简瑶汐她自己所说的,七大家族不仅在城市里做着大笔大笔的商业订单,也在暗中张罗着自个的阴阳事,十块钱里六块是贸易来的,四块是阴间来的。
所以那一刻我竟然觉得七大家族在这地方开发,会不会是个掩人耳目的手段,其实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山下的某个可以发掘的古遗址。
我觉得道袍不透风,有些热,不愧是劣质品,便把自己的袖子给挽了起来。
不过也可能是我多虑了,简家所请的客人之中,有些会是这座城市里的天师执位,各个等级都将在我之上,我只要过去吃个饭划个水就行了,哪轮的上我插嘴。
“为什么你媳妇没来啊?”简瑶汐之前在神兮兮地看着我,我那时候没读懂她眼神里的意思,直到她问出这一句之后,我才明白这丫头还在心结上边,她估计比我都想见我的道姑小媳妇。
“人家要考执位证,就跟我们考试一样,这会还不知道在中国的什么地方呢!考试当然比吃饭来的重要!”我抠抠手,对着简瑶汐说道。
“执位证?”简瑶汐摸着下巴,眉头不展不开,反而扭在了一起,她说道:“这是啥东西?”
果然简瑶汐跟我当时听到的反应一模一样,但我还是很神气地跟她讲着:“你当然不知道,这可是在阴阳道上的最好的证明标志,也是考核一个道人在做法事上的水平!”
“嘻嘻,那你是个什么水平?我看你在太上关跟玉来河上不是挺有手段的吗?”简瑶汐问着我,那句话像一把刀直接捅我心上,我尴尬地笑笑。
“我就一个混水的,无证人员!”我实话实说。
这份尴尬让我暗定下决心,以后碰上柳玉京的时候,要想法子让她带我去考执位,免得天天面对奇葩,连嘴上优势都占不到。
车子穿过了一段山麓,一大片新建的楼盘就显露在了我们眼里,最为显眼夺目的就是一套崭新亮丽的五层别墅。
别墅上顶着一个半圆屋檐,楼成长方形,刷上白漆,楼前还有一片院子,院子里栽满了鲜花嫩草,还有十来个剪草工人在那打理着。
院子中还有一道假山,就跟喷泉一般的,乍这看一眼这别墅还挺像白宫。
下了车,简瑶汐就走在我前头,她一蹦一跳的,对着我喊道:“不错吧不错吧?这别墅好不好看?”瞧着她那满是希翼的眸子,我只是微微笑笑地点头。
简瑶汐稍稍打理了一下我的道袍,跟我讲:“待会进去的时候,你不能跟着我,你要去客人待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去可以问别人,记着稍微干净一点,我把你混成一个门派上的道人进去!”
我给听愣住了,难不成简家请客是请当今的世家道人?
简瑶汐没跟我多说,那个黑衣男子就把简瑶汐带了进去,留下我一个人还呆在原地。
“这不是可怜的唐怀苏小朋友?”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觉得挺熟悉,便回头看去,下一幕险些瞎了我的眼。
说话的人是白子封,他穿着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的服饰,正站在我的后头,对着我说道:“你这样的人也能被邀请进来参加卧云宴啊?不可思议呢!”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跟他说上话的时候,打着颤,生怕他突然拿出一把刀来把我给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