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婆一根手指竖在嘴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如此一来,十三也全都明白,接着一言不发守在屋门外。
见十三这样,杨婆也不再啰嗦。转身抱起粉嘟嘟的男孩径直离开,一直到前院才停下。
“小兰,来把小少爷抱进屋。”杨婆有些疲倦道。
一个长相清秀,身着下人服饰的盘发少女躬身过来。其年龄看着约莫15、6,正是妙龄之时。
“是,杨总管。”小兰从杨婆手里接过男孩,对着还算和蔼的杨婆道,“总管,小少爷可曾有名字?”
“不曾有。”杨婆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一天一夜的接生令她疲的不行。更何况还在屋外等了大人一个下午。
“哦,婢子先退了。”说着,小兰便抱着男孩移步进了屋,将男孩悉心裹好,便坐在一旁,无二心的看着男孩。
……
杨婆已经回屋歇息了,十三还守在李大人屋外,李大人依旧守着张夫人……小兰也静静的看着熟睡的男孩…整个大院像空灵的仙境,与墙外的街道仿若隔世。
我也静静的看着,走着。虽然我说话他们是听不见的。
当一切都归于寂静,便昭告着夜幕星河的来临。因为宵禁,热闹的街道也静下来了。纵眼望去,只有稀疏几点烛光,虽是盛世,却也经不得浪费。
偶尔几家犬吠,几声婴儿的啼哭。更凄清了月色朦胧下的小城。
走着走着,月亮也躲进厚厚的云里歇息了。偶偶的烛光,也尽数熄了。透过云,星河更灿烂了…
继续走着走着,眼前一切真的黑了,没有灯火,星光,月色……什么都没有了。这让我疑心,我究竟在哪。
可不等我细想,眼前便是一片缭乱。色彩缤纷的划过,一连串的景象纷纷扰扰,像极了电影。
却又不像是电影,是连贯的。它纷纷扰扰路过,又疾及定格…转眼,那个粉嘟嘟的孩子就成了私塾里郎朗的书声、让鸟儿惊起的顽童。
“先生再见。”一群极其不齐的稚童声稀稀疏疏响起,一位山羊胡须的老头健步走出。一路捊着胡子,摇头摆首慢慢吟着“秩秩斯干,幽幽南山”,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哄!”
先生一出来,堂里的顽童们便再也受不住了,哄乱着涌出私塾。这其中便有当年那个男孩——小城里唯一一位贵族子弟——李少爷。
虽然是贵族子弟,也就是王侯世家。可这个李家不修边幅,随意的很,而且对下人也很好。因此小城里也没有人讨厌这云端般的王侯家族,反而与小城里的人其乐融融。
不像其他的城,虽然同是被贬的穷山恶水,却不曾有过如永州城那般民不聊生。
这里反倒是有几分像世外桃源,清静的很。当然,这些都不是我所见所闻的,皆是听说或是在一些李家书籍上查阅的。
至于原因,我在这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人家都看不到我,更何况对话呢?
所以呀,还是跟我好好看看这片世界吧!先抛掉所有烦恼,静下心来,且听,且看,且待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