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达理的林雅倩忍无可忍,她满怀怨气向风子谦表以辞行,怒气冲冲走出天子一号房。林建刚束手无策之际只能快步跟上,不曾想他又折返回来抓了一把驴打滚,随之快步跑出天子一号房。
风子谦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声不响走到楼台边观望他们兄妹二人。
只见林建刚不断说着好话,怒气正盛的林雅倩捂着耳朵根本不听解释,他们兄妹二人先后坐入马车,年纪轻轻的马夫驾驶马车往林府方向驶去。
风子谦笑的忍俊不禁。
林建刚是林家唯一的男丁,所以在他落冠之年就被母亲逼迫成婚。据他了解,林建刚的妻子是朝中某位权臣的独生女,她的父亲貌似是个武将。正如林建刚所言,他的妻子不仅仅喜欢舞刀弄枪,而且对林建刚管教甚严。如果让她知道林建刚早出晚归是在凤来居寻欢作乐,只怕林建刚不死也要脱层皮!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风子谦感同身受,相较而言,嫣儿和司徒清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的,或许他的处境比林建刚好上一筹。
这时,暗处保护风子谦的死士走了出来。
“林建刚素来心直口快,今日言行必是真真切切,毋容置疑。”风子谦坚信不疑,他余光扫视一眼死士,淡然说道:“回府。”
死士抱拳称是,立马侧让一边。
风子谦面不改色离开天子一号房,死士亲眼瞧着风子谦安然无恙乘坐马车回府,才放心离开茗客居。
回到府上,风子谦往后院方向走去。
四周白雪皑皑,传入耳畔的尽是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一阵冷风刮过,风子谦感到丝丝冷意,连忙拽了拽披风,快步而行。
许久过后,优儿迈着莲步走了进来,向正在刺绣的司徒清福身施礼,说道:“启禀公主,驸马求见。”
“准。”司徒清喜上眉梢,刺绣的手也停了下来。
优儿退出去请风子谦进来,等风子谦进来时,司徒清俨然已坐在卧榻上,明显的刺绣痕迹风子谦一览无余,他到司徒清身前并未施礼,简单说了句安好的话,直接走向一边梳妆台。
梳妆台上摆着各式女人家的玩意,跟嫣儿的胭脂水粉比起来,确实还是司徒清更上档次。
风子谦挑了一只朴素簪子,漫不经心坐到司徒清身边,说道:“什么时候换风格了?”
司徒清从他手中拿过簪子,说笑道:“曾记得相公说不喜欢清儿满头金光灿灿,于是清儿自作主张替换简单朴素的簪子,相公莫不是嫌清儿太过朴素了?”
“公主这般打扮清新可人,十分耐看,我又怎会嫌弃公主衣着打扮太过朴素。”风子谦别有深意环顾四周,赫然发现司徒清的房间很是干净,由衷感叹:“公主心灵手巧,连房间摆设也安排的尽然有序,一尘不染!”
司徒清一展笑颜:“相公缪赞了。”
“公主从小学习琴棋六艺,想必女红功夫极好,不知那副鸳鸯可是绣给我的?”风子谦脸上挂着笑容。
闻言,司徒清俏脸一红。
“驸马有所不知,公主为了绣好鸳鸯香囊耗费了不少精力,今朝得到驸马夸奖,想必公主定满心欢喜。”优儿连忙帮腔说话。
司徒清羞红了脸,低声骂了句优儿多嘴。
风子谦不以为然,笑呵呵说笑道:“旁人皆道拿绣花针的小手握不起粗鄙刀枪,可是他们偏偏忘了,有的时候一根小小绣花针也会置人于死地!”
话中带刺,司徒清岂能听不出来。
“驸马所言极是。”
“房中熏香四溢布置极好,公主亦不缺胭脂水粉用,若公主觉着有其余所需,派人告诉于我便可。”风子谦释然一笑,意味深长说了句:“毕竟一家人可不能偏向谁,委屈了谁。”
一番话令司徒清丈二摸不到头脑。
心不在焉的风子谦率然起身,看趋势是想离开正房,不料被司徒清出言叫住:“今夜驸马仍于书房过夜吗?”
**裸的暗示,风子谦心知肚明。
他淡然一笑,说道:“除了书房,我还能睡哪?”言语之中充满了苦涩,毕竟他去哪边休息都会得罪另一方,与其让她们争风吃醋,倒不如守身如玉来得轻松自在。
回过神来,风子谦已悄然走远。
“驸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是为何?”
司徒清眉头一皱,沉声道:“他今日所言处处暗藏玄机,府上定然出了事。”遂即低声嘱咐优儿:“查一查最近相公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有蛛丝马迹,立即回报。”
优儿福身回是。
当优儿要离去的时候,司徒清把她给叫了回来:“那院动静多加注意。”一句话语重心长,优儿点了点头,慢慢走了出去。
其实风子谦出了房门,一直躲在假山后静静观察着,直到看见优儿走出来,风子谦心中生疑才跟了过去,一路跟着优儿来到女婢的住所,只听风子谦闷哼一声。
到婢女这打听消息,可不是好兆头。
等优儿走进房中,风子谦小心翼翼走了出来,趁周围无人他附在门外偷听,同时两眼不停巡视周围,生怕被人察觉。
“优儿姐姐怎么得空来了?”
“主子令我下去歇着,闲来无事找姐妹们谈谈心。”
“优儿姐姐怕是走空了,我们姐妹正无聊的紧,优儿姐姐来了怕是跟着无聊了。”
“怎会如此。”优儿似乎跟她们很熟的模样,紧挨着坐了下来,小声议论:“既然无聊,不如聊聊府中乐趣。”
一名婢女慌忙做出慎言的动作,轻声提醒优儿:“优儿姐姐毕竟是公主身边的人,在风府说话可要谨慎小心。”
“姐姐提醒的是。”
“提起府上乐趣最近倒也相安无事,若真要谈心的话,我认为还是在公子身上。”那婢女提起风子谦就犯花痴,笑呵呵的说:“公子才貌双全,许多千金小姐都巴不得见上公子一面,我们虽在府上当差却能日日见到公子。”
又一名婢女的声音响起:“人家优儿姐姐还在这里,你怎么敢说如此大不韪的话?”
暗中窃听的风子谦听的一字不漏。
几句交谈皆是闺中密谈,既然司徒清指派优儿出来打探消息,足以说明她并不知情书房遭藏匕首一事。
如此,剩下的只有韩卫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