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的暗示显而易见,独独白悦婕关键时刻傻傻发愣,她细细深思祝迟的暗示,突然间恍然顿悟。
原来他是在帮自己说话!
风子谦顾虑大局为重,不得不命令众人准备启程,他回头对白悦婕再三叮嘱:“这一路上你诸事要听我安排,若执意使小性子发脾气,那么休怪我命人将你绑回去!”
“好!”白悦婕爽快应允。
看白悦婕答应的干脆利落,显然是等他这句话很久了。
无计可施的风子谦熟练骑上马背,面朝众人大声吩咐:“出发!”众人纷纷听命骑马而去,白悦婕紧紧跟随在风子谦的身侧,时不时会偷瞟两眼。
北上之路需途径衮州,继而抵达晋县,最后通过幽州去到塞外,随之需再经过一望无际的黄土沙漠,然后才能顺利抵达菲尔临大草原,距离菲尔临约莫三公里路程,便是羌国南边边城康德城。
前路危机四伏,后有追兵追赶不休。
风子谦等人顺利抵达衮州,据悉此地还是蓁蓁的故乡,入城第一天风子谦便看见许多娇滴滴的姑娘,难怪南陵盛传一句话。
嫁人当嫁皇都儿,娶妻当娶衮州女!
眼瞅着风子谦贼眉鼠眼打量街边姑娘,身边的白悦婕瞬间醋意大发,她十分恼怒的挥动手中马缰,手起缰落,马缰狠狠拍打在风子谦的马背上。
白马痛得嘶叫连连,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措不及防的风子谦吓了一跳,所幸他紧紧拽着手中的缰绳,否则非要跌个狗啃泥不可。
惊险一幕,看的祝迟和羽林卫面面相觑。
女人不好惹啊!
风子谦慌里慌张拽紧缰绳,缓过神来欲对白悦婕大发雷霆,但是一看到身边众多耳目,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目光平移,风子谦对祝迟嘱咐道:“祝迟,遣人去采买些丝弦。”
“要丝弦做什么?”祝迟疑惑不解。
风子谦不厌其烦解释道:“小小丝弦看似不起眼,可一旦遇上驰骋的马匹就会变得锋利无比,而且丝弦一入黑夜便难以分辨,所谓的杀人于无形便是如此!”
“你是想用丝弦除了追兵?”祝迟一语道破。
追兵?
蒙在鼓里的白悦婕傻傻看着风子谦。
风子谦冷声说道:“天底下谁喜欢天天被人跟在屁股后面追,况且他们还是敌人!”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祝迟心领神会,抱拳道:“下官领命!”
入夜渐微凉,风子谦等人依旧入住客栈休息整顿。草草用了晚膳之后,几名羽林卫就被祝迟派出去采买丝弦,剩下的羽林卫无不抓紧时间准备次日需要用的干粮,等一切就绪才有说有笑结伴回房就寝。
碍于衮州繁荣昌盛,人来人往的住店旅客十分的多,客栈房间实在是供不应求。于是风子谦和白悦婕只能共宿一屋,只不过白悦婕睡床,而风子谦则被赶去打地铺将就一晚。
各怀心思的两人睡意全无,只见风子谦悠然自得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他瞟了一眼同样睡不着的白悦婕,忍不住好奇询问:“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我北上之事的?”
“公主夫人特命婢女入府相告,我一听闻此事便不顾我爹反对,执意追随你北上,没想到你居然会遭追兵追杀。”白悦婕愁眉不展。
风子谦一阵愕然。
竟是司徒清告诉白悦婕的?
如此看来,高宁遵照承诺已经给她们送去了家书,既然她们都知道北上之事,那么宫中必定已走漏消息,身后那些追兵或许和孝德王脱不开关系,毕竟于朝中树敌的势力独独只有他!
白悦婕久久听不见动静,耐不住好奇心偷偷侧望风子谦,却见他魂不守舍,故而发问:“你在想什么?”
耳畔传来碎碎念,风子谦下意识侧目而视。
“没什么。”
白悦婕犹豫半响,低声询问:“你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怎会招来追兵?”
语出惊人,成功招来风子谦的瞩目。
风子谦既然答应白悦婕一道北上,那么很多事情注定无法瞒着她,于是风子谦再三斟酌,还是决定告知真相,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我于朝中因言语上多番得罪孝德王,因而与他结下了梁子,此后他处处与我为敌,时时刻刻想着要置我于死地,今时这些追兵穷追不舍,我怀疑他们与孝德王脱不了干系。”风子谦分析的头头是道。
白悦婕愤慨怒斥:“高高在上的孝德王心胸竟如此狭隘,有朝一日若让本姑娘碰见他,势必要教训他一顿给你解气!”
“他身边还有个武功高强的张凡保护,你凭几招花拳绣腿是近不了孝德王身边的。”风子谦毫不留情面戳穿了真相。
白悦婕不悦回怼:“你才是花拳绣腿!”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看你还急眼。”风子谦无可奈何耸了耸肩。
“本姑娘好心好意要帮你出气,你不帮忙想办法也就算了,还给本姑娘泼一盆凉水,活该你被人追着打!”白悦婕气呼呼摔下一句话就背过身去,不再愿意看他一眼。
渐渐地,耳畔响起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风子谦悉知白悦婕已进入梦乡,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不多时,他也跟着约会周公去了。
翌日寅时一刻,羽林卫奉密令提前去北上的道路布置陷阱。风子谦明白那些追兵势必也到了衮州,指不定还在四方城门布置了眼线,一旦他们大批人马离城而去,他们肯定能收到风声,届时再跟随他们北上。
果不其然,风子谦等人趁天蒙蒙亮,毅然离城之时,俨然看见附近茶摊坐着几名形迹可疑的男子。
毋庸置疑,肯定是追兵中的人!
依照计划,他们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神不知鬼不觉将他们诱入陷阱之中,极速驰骋的暗卫万万没想到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意料之中遭到毒手。
足足百人的暗卫,在瞬刻间骤减到八十人。
为首的暗卫借助微落的火光,清晰看见丝弦上沾满斑斑血迹,而类似这般锋利的丝弦,前方比比皆是。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