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第一公爵

第093章 再遇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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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居』

凤来居原属皇都第二大青楼,后因号称皇都第一青楼的花满楼遇火而焚,凤来居摇身一变成了达官富人的首选之地。

一马当先的许勤最先抵达凤来居,紧接着所有公子陆续抵达。见钱眼开的老鸨看一群富家子弟来凤来居消遣,高兴的合不拢嘴嘴巴。

许勤熟门熟路带着他们走入里堂,看他这幅志在必得的架势,俨然经常来此逍遥快活,踏入里堂,一片欢腾景象尽显眼前,众人喜不自禁,难掩激动的小心脏。

“让红娘出来!”许勤朝老鸨大喊大叫,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众公子围坐一团,老鸨边着人去叫红娘出来接客,边叫来诸多女子陪伴众人玩乐,他们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反倒风子谦活受罪了。

她们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实在太浓,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他的衣裳就染上了味道。此刻还好,倘若回院路上碰到嫣儿她们,那他可就难逃一劫了!

“红娘怎么还不出来?”许勤急不可耐。

“公子莫急,红娘很快就出来了。”老鸨低声下气哄着许勤,只听另一公子哥出言嘲讽:“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摆什么臭架子!”

许勤不屑说道:“青楼再漂亮的女人得了一次,第二次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大手一扬,朗声宣布:“今夜本公子包下你的红娘,赏给兄弟们快活。”在座公子哥哈哈大笑,迫不及待等候红娘登场。

从言谈中足见红娘已非完璧之身,否则怎会任由他人侮辱!

风子谦啧啧称奇,不予附和。

“红娘来了。”

伴随众人的高呼声,一名红衣女子缓缓走入众人眼中,她身上的衣着稀薄,行动中总能看见她白皙透亮的皮肤,那张貌美容颜引来多人瞩目。

“居然是她!”林建刚和风子谦面面相觑。

面无表情的红娘乍然认出林建刚,她讶异的瞪大眼睛,目光平移,赫然发觉风子谦也在凤来居。看看如沐春风的风子谦,再想想跌宕起伏的自己,一股耻辱感由内而发。

她自觉无颜面对他,惊慌失措背过身去。

“林兄还等什么?”许勤身边围了一群莺莺燕燕,左搂右抱好不快活。

林建刚低声喝止:“许公子请谨言慎行,此刻还是不宜说话的好。”

没头没脑的许勤并未听出话中意,他饶有趣味坐直身子,一双贼眉鼠眼不怀好意打量着林建刚,他嗤笑道:“美人当前却不为所动,林兄你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你!”林建刚遏止不住口出狂言的许勤。

昔日故人再见,却是以这种方式。

风子谦静静凝视她的背影,兀自深思。

上次他们相见还是在万隆食肆,那时候的吴念儿多么心高气傲,她仗着背后有孝德王撑腰,旁若无人和孝德王一唱一和刺激他,没想到仅仅过去月余时日,高高在上的吴念儿瞬间沦落至这般境地!

风子谦逼迫红娘正视自己,讶异询问:“吴念儿你不是在……”风子谦刚想说孝德王三字,话到嘴边硬生生咽回去了,他继续质问:“你怎么会在凤来居当头牌?”

语出惊人,喧闹嘈杂的四周骤然鸦雀无声。

风子谦刚刚称红娘为吴念儿?

这……

许勤是皇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平日吃喝玩乐,骑射嫖赌样样少不了他,他怎会不知吴念儿的鼎鼎大名。

大事不妙,许勤自乱阵脚!

红娘喘喘而泣,无法言喻。

怒发冲冠的风子谦冷眼望向罪魁祸首,老鸨听过风子谦的处事手段,顿时吓得大汗淋漓,她想溜之大吉却被林建刚给拽了回来。

风子谦脸色铁青,指着泣不成声的吴念儿,质问老鸨:“这究竟怎么回事?”

老鸨哆哆嗦嗦说:“有…有人把她卖了……”

“卖了?”两人大吃一惊。

联想昔日往事,不难猜测这是孝德王一手造成的!

“你看人的眼光当真越来越差!”

吴念儿悔意晚矣,一个劲抱头痛哭。

许勤见事态不对想偷偷溜走,不想被一名公子叫住:“许公子今夜的花酒钱还没付,这么着急想去哪?”

风子谦冷眼瞥视许勤。

林建刚秒懂风子谦的心思,可许勤是他上司儿子,总不能当面开罪,不然他怎么在刑部混下去!

许勤瞧风子谦正恶狠狠盯着自己,慌忙往外跑去,不巧遇见匆匆赶来的阿杜,风子谦一声令下,阿杜立即将逃跑的许勤当场抓获,连拉带拽带到风子谦面前。

“你仿佛很得意自己的所作所为。”风子谦冷嘲热讽。

许勤连连摇头,不敢承认恶行。

风子谦扬手要揍许勤,没成想让林建刚给扛了下来,他这一拳下手极重,直接把林建刚打吐血。

胆小如鼠的许勤两眼一翻,生生吓晕过去了。

林建刚吐出一口淤血,良言相劝:“听兄弟一句劝,他们都是朝中达官显贵的公子,万不可意气用事惹人记恨,而且是为了个女……真的不值当。”

冷静下来的风子谦暗暗遐想。

正如司徒清所预判,孝德王根本不喜欢吴念儿。他之所以不厌其烦对她百依百顺,仅仅以为吴念儿尚有利用价值,而他们于万隆食肆的几番交谈,令孝德王察觉自己对她毫无眷恋。一颗好棋骤然变成废棋,孝德王固然不会再留下吴念儿自寻麻烦。

如此苛责对待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孝德王的行事作风未免太过毒辣!

事成定局,一切已无法弥补……

于心有愧的风子谦愕然直视老鸨,低声质问:“红娘梳弄为何人所夺?”

“是…是…大理寺少卿韩卫东!”贪生怕死的老鸨为求自保,毫不犹豫出卖了韩卫东。

语出哗然,风子谦惊愕当场。

他思前想后也猜不透韩卫东的心思,只知韩卫东莫名其妙,三番五次跟自己争锋相对,也就他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予斤斤计较,换做他家纨绔子弟你嚣张个试试!

回过神来,风子谦漠然离去。

稀里糊涂的阿杜看了林建刚一眼,快步跟上自家主子。

林建刚冷声嘱咐老鸨:“你不准再让……再让红娘接客,否则凤来居将重蹈花满楼覆辙!”

老鸨既知红娘真实身份哪敢再让她去接客,她点头如捣蒜,连连应下林建刚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