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盛夏,水泥路上滾燙的仿佛扭曲了空氣,熟悉的香樟林子嘩嘩作響。
輾轉高鐵,火車,大巴,最後坐上桑夏縣到長黎鄉的客車。
記憶裏磕巴顛簸的路段沒再遇到過,看來是都修好了呢,也是十多年的時間樟樹苗都長成林子了,嚷嚷鬧鬧要修地路也差不多了。
到了。
“嘿,小夥子,長黎到縣裏的車少說我都開了四五年了,鄉裏的人我都熟悉,你麵生的很,是哪家孩子在外回家的嘛?”
開車的大叔自來熟的很,車到站捏了捏空煙盒,不經意打量起準備下車的年輕人。
張言笑了笑,遞了根煙給司機大叔,解釋了句“我離開長黎有十來年了,心血**回來看看學校。”
司機滿心歡喜的深吸一口煙又吐了出來,“難怪說沒印象了,回來看看好哇,咱鄉裏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都是些老人孩子...”
踩著香樟的影子,樹葉掀起的微風習習,倒不覺得燥熱。
車站到學校的距離不遠,七八分鍾張言就走到了學校大門口。
暑假期間學校空****的,門衛大爺躺在傳達室裏小憩,風扇慢悠悠地搖晃著腦袋。
沒驚動大爺,張言輕手輕腳的從側門進了學校裏麵。
學校變化挺大,教學樓原本的灰白色的牆體和有些殘破的磚瓦已經被加固裝修粉刷成了藍白色,兩邊花壇邊的嘉獎和宣傳欄也更換和增添了防雨棚。
教學樓被上了鎖,去班裏看看的想法算是給打消了。
“喂!幹嘛的!”
一聲厲喝聲忽地在張言身後響起。
長黎中學的老楊從學校的廁所出來,老遠看到一個人影在學校裏晃悠,這大熱天的不找個涼快地方待著跑學校來幹嘛?
張言被突如其來的爆喝嚇得夠嗆,正打算解釋。
老楊走近看清張言的臉,“咦?”老楊有些費勁的想了想,“你是張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