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王道

第85章 双剑寻回 阿燃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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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燃突然从梦中苏醒。

睡梦中,他梦到了自己,梦到自己寻到了炽焰剑。

而他醒来的时候,炽焰剑便真的出现在了他身边,在黑暗的房间里,炽焰剑泛着红色的剑锋。

阿燃拿起炽焰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然而梦里的一切是没有重量的,但这炽焰剑,却在他提起的时候,显示出了它该有的重量。

阿燃大惑不解,于是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一遍。

整整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他每日都在这雪山之间找寻,却连炽焰剑的影子都没有找到。于是,阿燃的心渐渐的变得烦躁起来,心下的耐心韧劲,也越来越被这股烦躁取代。于是,昨日夜里,阿燃自己和自己赌气的在夜色中朝雪山行去了。

然而,雪山的夜,很冷。阿燃本以为自己的火行内力足矣对付这雪山风雪,但却在雪山常年的齐膝积雪中,渐行而渐渐的失去了知觉,一头栽倒在了雪中。因为全身被寒气所侵袭而知觉渐渐模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载倒下去的,更不知自己栽倒在了何处。

然而,阿燃此时却在一间屋子里——很显然的,他被人救下了。

“是谁救了我?”阿燃自问,然而他很快想到了,救他的人,有很大的概率是秦钊。那么如果当真是秦钊将他救下了,此时他躺着的地方,难道就是苍穹顶!

“苍穹顶?”阿燃想到苍穹顶时候,突然一下子跳起,他向四周环顾了去,但房间里漆黑一片,他即不懂问切之术也没有圣瞳,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

苍穹顶,按照杨如璧所说,这里应该位于雪山内部,但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冷意。

阿燃想一探这里位于雪山深处却没有一丝寒冷的原因,便伸手向四下里摸了去,渐渐的,他摸到了墙壁,墙壁是凉的。

这时他突觉自己的脚下一直暖暖的,便俯下身去,果然!这暖意来自于他的脚底。

他正在这房间里胡**,胡乱走动的时候,一个人,将门推开了。

于是,一盏灯,一案饭菜,出现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房间被照亮了,照亮的,还有秦钊与阿燃的脸。

秦钊的脸及脸上的表情,依然冷酷而铁俊,他将饭菜与蜡烛放下,并未睁眼去看阿燃(阿燃也没敢抬头看他的脸)。

“东西已经替你寻到,你修为尚浅,断不可在夜间行走于冰山雪岭,便就许你在此一晚。太阳升起的时候,速离!”

“嗯……好……”阿燃依然没敢抬头,将脸埋在被蜡烛打下的脸庞的影里,说道。

秦钊便不再理会,朝外走去。

“前辈……”阿燃不知从心中的那一处突然来了勇气,便就觉着自己此刻一定要叫住秦钊。

然而,他并未将秦钊叫住。

“小子谢前辈救命之恩!”阿燃见没有叫住他,咚的一生跪倒在地,快速的说道。

这一句,让秦钊停住了,并意外的收获了秦钊的一句言语。

“你心灵淳朴,向正之心一时大过潜意的恶念,值得我救!”

“小子请求前辈将对于我师父所有的恨都冲着我来!求前辈原谅师父!”阿燃又是一句快速的言语,然而这一次他换来的却是秦钊冰冷的一剑,剑的寒气让房间里瞬间温度直下,降到了冰点,而秦钊的眼神,在烛光下比那剑意更冰冷,更让人心生恐惧,更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原因,便是阿然提到了炙风子。

阿燃被这一剑吓出了一声冷汗,后背、额头、脸颊,都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在剑的寒意下,汗珠复又结成了冰。

秦钊却没有将这把阿燃吓破胆的一剑挥下,而是收回了。

“你便是你,即使你是他的弟子,即使你是侠道中的一员,也没有义务更没有责任去替他人承担一切!”秦钊言道。

“那前辈如何才能原谅我师父,原谅侠道?求你给小子说个明白,小子一定照做!”阿燃鼓着被吓破的胆,撑着发抖的双手与双腿!又一次大胆的问道。

“我说了,这一切你没有义务与责任去承担!一切休要再说,绝无商量,除非你能让我妻子醒来!”秦钊依然冰冷的说道。便将门“砰”的一声关上,离开了。

房间里,便只留了阿燃一人,就如秦钊未来时的,变得黑暗。

阿燃跪着,突然哭了,哭的涕泗横流,全身跟着颤抖!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在哭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被秦钊的气势威严吓到了?是在哭自己的没用与自以为是?哭已经死去的炙风子?亦或是学孩童一般的因要求没有被满足而哭?都是,却又仿佛都不是。

总之,阿燃就这样的痛哭着,悲伤,痛苦,泣不成声!无助而无力。

天边刚刚升起第一束阳光的时候,阿燃走出了苍穹顶。

外面有等他的——那只和他朝夕相处了一个月的白熊。

白熊见他出来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那对乌黑的招子看了他一眼,便调转身,朝前领路而去。

阿燃却站在原地,并没有抬动脚步的意思。

于是,白熊在走了几步之后,仿佛感觉到了他并未动弹一步一般的,也停了下来,转过了身去。

阿燃正背对着它,看着高耸入云的苍穹顶。

于是,白熊不动,阿燃亦不动。

阿燃看了很久才回过头来,而此时天边已经亮成了一片。

这时他才发现,白熊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学人般蹲坐着,不知已陪他一起仰望了多久的苍穹顶。

阿燃看着这朝夕相处一月而对人产生情感的看起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通人心的被人看作野兽畜生的白熊,突然觉得很是感动。于是他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白熊的头,却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只够到了白熊的上臂。

动物,比人要单纯许多,不像人,有一刻爱恨交织的,复杂的心。

阿燃摸着这白熊,第一次的,在少年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苦笑!

“走吧!这里暂时不属于我们!回属于咱们的家去!”阿燃对着白熊说道,先于白熊的迈开大步。

白熊见状却抢他一脚,走到了他前面,并在此间,仿佛故意又像是无意的,在他的腰间蹭了一下。

阿燃心笑它这举动蠢萌,便也随了它,让它在前头带路。

“既然无法承担起这份重任,便就先让自己变强!”阿燃走着,仰头望向晴空万里的雪山的天,言道。在晴空下,在自己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