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集结完毕。
杨如璧与一众人战在高台上,朝着台下的士兵一眼望去。但见这台下众人在火光的映照下,神色各异,愤怒的,低头失落的,各种不同。
杜凌龙从人群中走上高台,抱拳单膝而跪,言道:“帝后传承,兵马集结完毕,破胡关中能继续攻伐者,便只此间一二,请降旨意!”
杨如璧扫视将官一圈,言道:“诸位将士,我乃王道正统,帝后传承杨如璧!诸位今日守城,浴血奋战!如璧这里谢过了!”说着便左抱右鞠躬行礼。
“臣等,见过帝后传承娘娘!”众兵将单膝跪地,拜会道。
“诸位快快请起!”杨如璧言道,于是众将便齐刷刷的起身立于前。
“将士们,如今魔兵降临,诸位浴血昼夜,拼死力战,我身为帝后传承,点滴看在心头。我明白,大家心中都有着一股火,一股欲将魔兵嗜血寝皮的怒火!我本不该浇灭大家这一腔热血。奈何,我实在不忍看着一个个大好儿郎葬身于这一众魔畜之手,眼看城破而尸骨无存!所以,如璧私心,便想率领诸位趁着夜色突袭出去,杀出一条血路,凭生平一身力气夺出一条命来,以便将来打算。常言有道‘青山犹在,不患无柴’!诸位将士,可否愿意同如璧一道杀出?”
“万死不辞!”众将一起言道。
“好!既然如此,杜将军,下令吧!”杨如璧说道。
杜凌龙听过走上前来,举着火把,言道:“诸军听令!”
“听令!”
“传我军令!全体将士,由中一纵而始,分作左右两队!左一队,令听帝后传承,出西门突袭!右一队,令听杜凌龙界牌将,往东门突袭!”
“得令!”
于是一队人马迅速分成两队,杨如璧与杜凌龙各自下台,走到自己队伍之中,下达军令。上官戎与庄牧尘伤势严重,不得骑马,便派士兵驱战车从之。
半个时辰前,破胡关十里之外,黄天图大帐。
“戴留将军,城中情况如何?”黄体图问道。
“禀侯爷,城中虽是灯火依然,但早已哀声遍野。”戴留抱拳回禀道。
黄天图于火光中点了点头,朝向王爱虎道:“霍一尊伤势如何?”
王爱虎提了提脖子,言道:“嘿,倒是无碍,都是些皮外伤,腰间中了一刀,脸盘被磕破了个大疤,只是今日攻城太过兴奋,圣功用尽,有些疲惫!”
“王矮子这话可就假了,老霍身体疲惫不假,但是嘴皮子不疲,方才还嚷嚷着,明天依然要由他打头阵,一定要活刮了伤他的那对姘头!”卢汉笑着言道。
“欲要与他报仇,不用等到明天了,只是这仇,不能由他亲自去报了!”黄天图向卢汉说道。
“侯爷的意思是?”张河打哑谜的问道。
黄天图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今日一战,我等虎威,已然令左率小儿这一众病将丧胆!这等鼠辈断然不敢再在破胡关停留半刻!必然要于今晚突围逃窜。我等便守在破胡关东西两门两里之外,定能一举擒获!”
“好嘞!哈哈!今日只看得老霍在城头逞威风!却没俺什么事,侯爷请下命令吧!让俺前去伏击这伙贼子,定要拿他们的狗头来熬热汤喝!”王爱虎一听到可以打仗杀人,便按捺不住了心中的快意。
黄天图看了他一眼,言道:“王将军,今夜之事事关重大,断不可贸然,你且停留大帐之中,张河卢汉听令!”
张河与卢汉刚要抱拳欠身受令,谁知王爱虎立马嚷嚷到:“这……侯爷!你这是哪里的话?莫非是瞧不上俺?不行!今晚俺必须得去!”
“放肆!”黄天图见他又来撒泼,大声呵斥道。王爱虎听得他这一声断喝,竟然一跺脚,滚地不起,放声大哭起来,哭声之中透着言语:“这……那家的规矩嘛……自俺到了西府……一路受尽委屈……连俺家娘子也给赔了进去……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立功放肆,报仇雪恨的机会!侯爷你都不给……诸位大哥……你们给小弟评个理!自入得西府,谁有俺受的委屈多……帐中侯爷军令,做小的不敢违抗!如今请命出征,却不知犯了那家罪过……诶!”
众人见他泼皮无赖,一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便只好好言说和黄天图,让他准了王爱虎带兵夜伏。黄天图见他这般也是无可奈何,于是言道:“罢了罢了!看你好歹是一军之长,却哪里来的如此撒泼!起来说话!”
“你若不答应我,我便不起!”王爱虎依然撒泼道。于是黄天图只好下令:“王爱虎卢汉听令!”却见这一声令下,竟似个晴天霹雳,好一般一阵惊雷,便让王爱虎纵身跳起,抱拳嬉笑言道:“末将听令!”
“现命你二人各带轻甲弓箭并刀斧手三千作今夜伏袭打算!王爱虎出帐东走,去破胡关东门设伏;卢汉出帐西走,去破胡关西门设伏!夜袭需黑衣择服前行,不得有灯火相伴!行动需速!不得有无!”
“得令!”二人齐声道,便相随阔步而去,操选兵马,不再话下。
黄天图见他二人走出门去,转而面向戴留,言道:“戴将军,那其可修汗,可有动静?”
“禀侯爷,黑袍客傍晚飞鸽传信,言说胡族各部已经集结好了兵马,便要明日出雪山之西取道直接功伐西府,按照约定计策,与我等两面夹击共破舍尼斯坦城!”
黄天图听罢不语,便自行思索起来,张河这时问道:“侯爷,当初说好了一同出兵,如今我等已经离了蛮族部落十日有余,为何这其可修还要等到明日出兵?莫不是信不过我等?想见见我等是否可以真的攻伐破胡关去一表心意?”
黄天图听罢言道:“张将军所言不差,但这只是其一,至于其二,想必这胡族是想我等与左家军队斗个鱼死网破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哦?若真如此,这其可修也忒歹毒了些!”
黄天图听罢安慰他道:“却也不能多有怪罪这胡蛮一族,毕竟人心难测,舍尼斯坦这块肥肉,人人都想独吞了去!如今计策是我等必须速取西府东边剩余关隘,以便最坏时候能凭借这些关隘作为资本,与这胡蛮一族分庭抗礼!”
“侯爷,倒也无惧!今日攻伐破胡关,其守将虽然也是拼命死守,但无奈麾下士兵大都病残老弱!料想这西府久未染指战火,士兵平日操练多有懈怠!我军速战取关,必然成之!”
“戴将军这话可就太小觑了这左家军了,依我之见,其军中虽然士兵无能,然而将官却是英勇,今日于城头上鏖战老霍的那两男一女!不得不说,功法实在厉害!”待戴留说完,张河言道。
“非也!以我今日城头观战,那三人无论所使武器功法,皆与军中战将天差地别,却与初到西府时候在败将关外设伏制我和王大嫂的那一伙白衣蒙面颇为相似,料想这三人定然不是军中将官,多半是那侠道中人!”
“侠道!又是侠道!”黄天图听罢戴留分析,半闭凤目,手掌握拳,自言的默念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