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石头的一角被切开,围观的人露出讽刺的笑容。
灰黑的石皮下,不是麦老板所期待的,那晶莹剔透,价值连城的绿色翡翠,而是一团色彩浑浊,斑点杂乱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麦老板无力的瘫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刚关上切石机,从摊子上找了块布,擦了擦那横截面灰黑的石头,说:“麦老板啊,这赌石就好像赌博,也不是什么十拿九稳的事,居然买下了这块石头,就要做好这个决心的准备啊。”
说着, 把布垫在石头下面,放在了麦老板身旁。
只见麦老板泪眼婆娑的抱起那块石头,手掌在那灰黑的石头横截面上来回摩挲,泪水不断的涌出。
原本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人此刻都唏嘘着渐渐散去了,反倒是贺鹤,他好奇地走到麦老板身旁,手指轻轻地抹了石头截面上的那一层石头粉末。
麦老板尖锐的指甲抓上贺鹤的手,目光呆滞地看着手里那沉重的石,慢慢的掀开那层布,费劲力气又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抱着那块石头失魂落魄地走远了。
看着他的背影,贺鹤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怎么了嘛?我们快去前面看看吧!”李云逸凑到贺鹤跟前,踮起脚尖,手指屈起敲了敲他的脑袋。
“行行行!走吧走吧。”贺鹤笑着扯了扯李云逸的小辫子,自己却抬脚先走了。
李云逸愕然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追上贺鹤。
“你刚才怎么了?怪怪的哦。”
贺鹤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感觉刚才那个东西很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这个集市逛一圈,倒看见不少一掷千金赌石的人,有的中了翡翠,但“水头”(透明度)不够,卖出去的价格也只够他们的成本价。这是相对幸运的那些人。
大多数人还是血本无归的,切开后也只有浑浊的一片黑灰。
更有一些赌石的行家,以赌石为生,下的手笔大,通常都是下了以后直接运回去,找信任的人切。
赌石价高的高达几百万,低的低至几百。
李云逸看的手痒痒,一时兴起不顾贺鹤阻扰也换了几千来赌。
这种赌法跟赌博没差。玩得大,赚的多亏的多。
像李云逸这种不懂行的人,倒是把老板弄乐了。
因为是第一次玩,老板告诉李云逸要找专业的去切石。
贺鹤顿时想起刚才帮麦老板切石的张刚。他们抱起石头沿路走回张刚的摊子。
张刚笑着接过李云逸手里的石头,在灯下照了照,又轻轻的拍打了几下,突然眉头紧锁。“小姑娘,这石面纹路不清,石皮也呈灰黑色。怕是里面没有什么好东西啊。”
“啊,是吗?没关系,您尽管切。”李云逸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紧张不安的神情浮现在她的脸庞上。
几个人围了上来,其中两个懂行的人在一旁摆出一副嘲讽的样子等着看李云逸的笑话。
“我就说吧,菜鸟就是菜鸟。那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我一瞅那石皮就知道。”其中一人高高在上的神情气怒了李云逸,她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果然,石头开出来后真的什么都没有。
李云逸眼圈发红,懊悔的拉着贺鹤要回酒店。
贺鹤一路上好言相劝,总算是把这妞的情绪挽回来了一点。
回到酒店后,李云逸进了贺鹤对门的那间房间。
1917,贺鹤进门前下意识的看了看房间的门牌号,抬眼那一瞬间,却眼尖地在反光的玻璃甲板上看到了穿着一个黑色大衣的胖男人顺着通道走过来,明晃晃的大金项链挂在他的脖子上,这不是刚才赌石的麦老板吗?
麦老板推门进了贺鹤旁边的那间房间。
贺鹤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他怀里的那块石头。
真的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