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要被迫嫁人了,她不想,但她好像沒得選。
這農村裏像她這麽大的女孩確實都嫁出去了,雖然沒有去民政局領結婚證,但那大花轎子一抬,對她們來說就是一生的歸宿。
畢竟這是傳承了幾千年的習俗,像烙印一樣,刻在這個落後的地方,刻在老老少少大大小小每一個人的心裏。
現在這個世界,對於這些窮鄉僻壤的女娃娃們來說,這大花轎抬走的可不是愛情,它抬走的是少女們的夢想和自由。
大花轎是囚籠,將她們的愛情扼殺,至此,她們要被世俗困住一生,困在一個所謂的家裏。
一生很長,一生也很短。
父親說完那些話後,季梨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個人嚎啕大哭。
她也才十五六歲,雖然她在雲城待了這麽多年,也在工地也吃了不少苦,但心智和見識,都還是年輕女孩的思想啊。
季梨讀書少,見的人也少,經曆算不上多,她還是保留著孩子們天真簡單的一麵,那顆心,還是無邪幹淨的。
但她卻被腐朽和黑暗侵蝕著。
就比如此刻,她會抱怨這個世界不公平,埋怨自己的出身,麵對這些不公,她也隻能無能為力的在心底發泄,別無他法。
說到底,她還隻是一個孩子啊。
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人想死在十六歲,在她十七歲之前。
“你衣服還沒洗完呢。”季梨的弟弟小峰破門而入,衝著她大喊。
生平欺負季梨欺負慣了,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
他從未把小梨當作自己的姐姐,也從沒有喊過她一聲姐姐。
這都是家裏另一個男人慣的。
男尊女卑,在這個小山溝裏依舊盛行。
其實,季梨是有個哥哥的,一個很疼愛她的哥哥,人很溫柔,但因為意外去世了,這成了少女心底永遠的傷疤,少女心裏的那團光也暗淡了,直到遇見彭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