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献祭台?”
陈川凝望着那浑身缭绕血色热气的塑像,即便他还没有靠近,但已经是可以感觉到那几乎迎面而来的滚烫气息。
只见那塑像脚下,一汪的沸腾血水朝外面吐出灼热气泡,犹如是张开的血盆大口,要将众生吞入其中。
陈川却步站在血水边上,眼神凝重。
针针好像早已经看出他内心的想法,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池子在献祭台建好以后便是自动汇聚而成,想来也肯定与玉帝老儿脱不了关系。”
“不过幸好,虽然那玉帝命令鬼兵督促亡魂修建台子,但阎罗王那边却已经是交代过,不能折腾出人命来,所以暂时也是没有什么亡魂丧命其中。”
陈川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回答针针的话,而是首先抬起头来去凝视头顶这个足足有数十米高的庞然塑像。
那仿佛由血色浇筑而成的身躯之上,如同虫子一样扭曲的铭文遍布各个地方,那铭文根本不像是凡间的文字,也自然不是天庭的文字。
那犹如是来自远古,裹着一层洪荒的磅礴气息。
身后,是一排排鬼兵,在举起武器催促着一个个亡魂努力搬运石头,加快完工这个拿来献祭的高台。
“玉帝不可能只是建起来拿来看的,他一定留了什么我们都是意想不到的手段。”
陈川目光认认真真地将那塑像自上而下打量一遍,但如今的他,却无法从这看似寻常的塑像上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针针本来便是对这种辨别真伪的法术不太精通,也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如果我师傅在的话,他一定能分辨出来的。”
针针小声嘀咕着,眼中是崇拜的星光。
陈川好像突然记起来什么,猛然回过头来。
针针口中的师傅,想必就是那东胜神洲的灵明石的至宝之灵。
如果这位能人能够出手,事情或许会大有改观。
“你别想了,我师傅说他还要沉睡五百年呢,五百年期限不到,他不可能出东胜神洲。”
针针早已经是猜透了陈川的想法,干脆利落地否决。
于是陈川也只能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很快,他将目光落在那远处的鬼兵身上。
他们正拿着一根鬼气腾腾的鞭子,鞭子一端嵌着足以对灵魂造成伤害的尖锐锥子。
此时,正有一位老人亡魂,在搬运着建筑高台所需要的土块。
但苍老年迈的身躯显然不足以支撑这么庞大的建筑材料,于是他步伐踉跄,喘着如牛般的粗气。
那个鬼兵一见这样情况,眉头一皱,一鞭子已经是抽打而出。
“你个老家伙,还敢偷懒?!”
“你再给老子在这地府服役一个月!”
那鞭子毫不留情在老人的身躯上留下一个深入皮肉的血印,老人哀嚎一声,肩膀上的重物便是应声倒地。
鬼兵冷哼一声,走上前去便是准备再教训一下这个没用的老头子。
陈川看得当即便是心中升起一阵无名怒火。
那一拳毫无征兆地隔空轰杀而出,滚滚如龙虎咆哮般的威势,朝着那鬼兵镇压而下!
如今的他,银龙之力在身,肉身的强度已然是抵达巅峰时期。
一拳之下,怕是连阎罗王这位大人都是要遭不住。
而那个可怜的鬼兵,更是直接当场魂飞魄散,消散在原地。
阎罗王在一旁,却是只能干笑着,不敢动怒。
“天蓬大爷教训的是,这种人,我看见了也肯定饶不了他!”
毕竟,相较于牺牲一个鬼兵,阎罗王可不敢得罪陈川这个煞星。
做完这一切,只见那鬼兵魂飞魄散的地方,一缕难以察觉的血气,顺着空气流动,而汇入到那血池当中。
轰!
一阵冲天而起的血色风暴,顿时将靠近血池的几人都是震退开来。
陈川率先反应过来,目光紧盯着那产生异变的塑像。
只见那手中拿着斩妖除魔宝剑的塑像,眼中浮现一抹诡异的血光。
下一刻,犹如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塑像浑身上下的盔甲都是开始闪烁耀眼的血光。
一声宛若是晴天霹雳一般的声响,将在场的人都是吓得愣住。
“哈哈哈!”
“朕终将永生!”
那玉帝的残影仰天大笑,立在塑像头顶,仰望着那如被鲜血染红一般的血色天空。
不过很快,他便是意识到陈川气息的存在。
猛然回头,他双目圆睁。
“天蓬!你为何在此?!”
陈川却是咧嘴一笑,很显然,他已经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只要有一个亡魂献祭了魂魄,便是可以触发那献祭台的机关,唤醒塑像当中的玉帝残念。
而后,玉帝便能够将地府的所有亡魂,都是抓来扔进那血池当中,作为他永生的原料。
“桀桀……就算被你发现了又怎么样?”
“反正,你迟早都是要死的!”
玉帝震惊过后,竟然是干脆撕下虚伪面具,眼珠子里浮现疯狂的神色。
他一抬手,便是引动周围的血气疯狂涌动,以他为中心,形成一道席卷天地一般的风暴。
那风暴之下,万千亡魂和鬼兵瑟瑟发抖,被这突如其来的浩劫所震慑住。
阎罗王掐着脸上的肥肉,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一脸哭丧。
“天蓬大爷啊……我还年轻,不想就这么壮烈牺牲啊!”
在那玉帝残影随手凝聚而成的风暴之下,别说他的阎罗殿了,就连整个地府怕是都要遭殃。
陈川同样意识到玉帝的力量究竟有多么恐怖,皱起眉头。
如今的他,仅仅是掌握了银龙之力,是肯定无法与此刻的玉帝相抗衡的。
仅仅是没过多久,玉帝的实力,已经是到了这种地步,陈川心中忧虑不禁更加一分。
若是等到那大战之日,怕是玉帝距离天下无敌,已经是不远了。
“别慌嘛,小胖子,小爷我这不是还在呢。”
当阎罗王满脸肥肉都是因为恐惧颤抖起来的时候,针针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他拍了拍阎罗王那抖动的肩膀,随后是往前踏出一步。
从他身上,一阵宛若是要将天地践踏在脚下的无穷伟力,迸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