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介绍”
曾经这样问他，很明显不是她想知道，因为她已经知道了，所以为什么还要特意介绍。
原本大家都是尖着耳朵听陈历言说什么，他这句话不大不小，但两桌的人都听见了，气压突然变低。
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是从COS里出身的，战神的脾气，都有耳闻，比喜欢提问，不喜欢回答，只做陈述，甚至还有谣言说他当教东西，都只教一遍，一遍不过，就等着挨训。
不过这些都只是耳闻，风华这次输比赛，他说过的最重的一句话也不过是‘回去翻盘’，再无其他。
大家都停下了筷子，没人抬头看，也没人夹菜。
“因为大家都想认识一下风华新来的选手”
大家佩服曾经的无畏，和战神过招，没点本事，很难赢。
曾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因为陈历言说的太理所当然了，而且这耽误他吃饭，她知道···
呃···
“我先来吧”，唐安拿着筷子，把嘴里的红绕肉咽下去，开口道。
“我叫唐安，说小号可能没人认识我，大号应该你们有些人见过，叫南风先生”
于北也放下筷子站了一起来，“我叫于北，游戏名也叫于北，清华计算机系博士专业在读生，陈历言先生邀请我一起参与地图设计与装备研发，以后可能会与大家在这方面有些交流和沟通，希望大家配合理解”
众人：“···”
一阵沉默之后，开始拍掌。
清华大学？
地图设计？
装备研究？
现在秋季赛还没结束，就已经开始下一个赛季的地图设计了？
陈尘夹了一块红辣椒塞到嘴里，战神果然是战神，这战略部署提前太早了吧。
白云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两瓶可乐，每个人倒了一杯，吃个晚饭突然就嗨了起来，一杯可乐这个碰杯那个碰杯，除了陈历言，大家吃饭都多吃了半个多小时。
陈历言放下碗，曾经放下筷子，跟着他上了楼，进办公室，开机，打开下午的训练数据，导入软件。
曾经没趣的逗着他桌上的一个不倒翁。
“风华对你来说，是什么？”
曾经把不倒翁放在手心里，坐到沙发上。
像是陈丽宇，也就是她上一份工作，丽申公司的老板，那样的人，再她身上，她能明明白白的看到丽申对她的价值，那是她梦想的载体，是她这么多年的心血，所以那个时候，丽宇很想留住哪怕身上只有点点闪光点的她，为了让丽申以后有更多的亮点。
同样，在陈历言身上，她也能看到他对冠军的执着，他的努力，他的天赋，让人望而不及，羡慕不已。
但她看不到风华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风华是我创立的工作室”
他创立风华，组建战队，都是了夺冠。
“仅此而已吗？”
理智和冷静告诉他，“仅此而已”
他明白曾经不想听见这样的答案。
所以说女人都是感性生物。
“那你对我呢？”
一股苍凉和悲伤瞬间包裹着她，她感觉陈历言的手是热的，但是心里有些地方是凉的，它们像是放置在水里的鹅卵石，冷凉彻骨。
“你和风华不一样”
陈历言把调出的数据做出统计表，晚上要开会总结，唐安和于北的加入，会让他们的训练体系更加完善，让白云他们找到更适合他们的训练方法。
见曾经不说话，陈历言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方宽眼镜，说道：
“你是人，风华只是一个工作室”
“听着，如果只是因为没有给唐安和于北做介绍我们才聊起这个话题，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这个话题并不能增加他们之间的感情，而且曾经的表情，他不喜欢，那是一种受伤了才会表现出来的表情，而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陈历言说的很斩钉截铁，他站起来，想要拉住曾经的手，曾经往后一缩，躲过那只白皙的手。
陈历言的眼神在地板上无助的扫了一眼，接着手里多了个不倒翁。
“还给你”
啪嗒。
门关上了。
有些后怕的曾经靠在自己办公室的门板上，眼眶里流出一滴泪，太凉薄了。
仿佛之前的温柔，安抚，都离她而去，他刚刚那一面，和冷酷无情的商人有的一拼，可明明对游戏，对冠军那么执着，那么热爱的一个人，为什么对人，对自己身边的人，这么凉薄呢。
外面的太阳已不见踪影，西边的天空上剩下最后一圈暗橙色的光晕，黑暗从身后直至头顶，一层层铺过来，盖住最后的阳光。
秋日的黑夜即将来临。
路灯早早就照亮了归人的路。
“回神，我让你回神啊！”，林晨晨五根手指都不知道在曾经面前晃了多少次了，硬是没有一点反应。
“牛排再煎就要焦了！”
“···”曾经拎着锅让牛排翻了个身继续煎。
陈历言昨天晚上夜不归宿，林晨晨早上要吃牛排。
果然，一天没有一个顺心点的事。
“怎么了，昨天晚上你男人夜不归宿，你饥渴难耐睡不着？”
林晨晨从旁边的蔬果篮子里，挑了根长相不错的胡萝卜啃了一口，用胡萝卜尖尖围着曾经黑眼圈的范围画了一圈。
啧啧啧，以前曾经除了熬夜看小说写小说，哪里还会为男人彻夜不眠。
“刚睡醒就吃牛排，你吃得下吗？”
曾经耷拉着肿了的眼泡子，生无可恋的问早上五点拉她起来煎牛排的女人。
现在觉得，陈历言也挺好的，至少早上会给她做早饭，不像闺蜜，一大早就折磨她。
“吃得下”
林晨晨把自己的餐盘递过来，曾经把煎好的牛排放到碗里，在旁边的锅里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说好了，等下跟我一起去上班”
“知道”，林晨晨咽下口里的牛排。
放下叉子，从小就被教导食不言寝不语，和曾经吃饭都快养成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的习惯了。
“不就是学点什么房地产企业管理嘛，相信我的专业能力，保证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