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日晚上,朗月當空,亭兒輾轉難眠,索性一人來到華山極頂,一者散心賞景,白日裏念秋所說確實駭人,自己可不想這麽早離開人世,眼下又沒有辦法,隻得暫時忘卻。再者亭兒早已養成睡前打坐的習慣,此時也想找個清淨之所安心練功。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身影立在涯前,華山壁陡、山風呼嘯,借著月色,顯得那個單薄的身形更是孤立無援,亭兒認出是念秋,想到白天的種種,沒來由的心疼了一下,輕輕喚了一聲,“葉姑娘!”
嬌軀一顫,悄悄擦拭一下眼淚,轉過身來,低頭回應,“原來是康少俠,這麽晚了還沒睡下。”
“一想到命不久矣,我還真有些不甘,哪還有心思睡覺,嗬嗬…”亭兒苦笑一聲。
“少俠莫要太過憂心,小女才疏學淺,未尋得破解之法,但人外有人,我相信此蠱並非無解,至少家師還未診過,就說明仍有一線生機!”念秋安慰道。
“說到尊師,白日裏姑娘為何歎氣?而且初見姑娘,便覺姑娘心事重重、鬱鬱寡歡,是有什麽難言的往事嗎?”
念秋欲言又止,對視了一眼,打心裏對麵前的年輕人生出一種親切來,頓了一頓,緩緩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其實我並非我爹親生!此事我也是近日方知,原來整個華山就我自己蒙在鼓裏,故無心陪家師西行,著實慚愧!”
亭兒一驚可是不小,“你我初次見麵,姑娘便坦誠相待,亭兒感動,這樣,姑娘可否細細講來,如若亭兒自忖能相助一二,定萬死不辭!”
“謝少俠!”
“你費盡心思為我二人醫病,我應該謝你才對。”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這才步入正題。
“家母秋氏,閨名喚作凝兒,與我爹本是這聆雲軒的同門師兄妹,師從上代軒主秋天騏,也就是我的外公,娘親是他唯一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