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從筠聳了聳肩,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他這般毫不關心的樣子氣的安樂公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
要不是章樂清勸說,安樂公根本不會給林從筠批這麽一大筆銀子,本來還打算雙休後收回來,現在不僅毛都沒剩,反倒搭上了一萬兩。
“我問你,怎麽就欠一萬兩了?”安樂公生氣的問,連那一圈短而平整的胡子也無時無刻不在宣示著憤怒。
林從筠抬頭一看,安樂公瘦長的臉上已經不見了儒和之色,眉宇間怒氣縱橫,他心裏一想,隻欠了一萬兩就已經這副模樣,要是我說要贖醉嫣然需要十萬兩銀子,這老頭還不得拿刀劈死我,不行,絕對不能說。
林從筠善於察言觀色,也能想象到如果說出還需要十萬兩銀子,那麽勢必他吃不了兜著走,他喉結上下一動,笑道:“占了個飛花室,借了醉嫣然一萬兩。”
“就為了一個破房間你花了一萬兩!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一萬兩可以進上好蜀錦十馬匹,除過陸運人工費,運往京都可以得純利三千六百二十五兩六分五厘。”
臥槽,這些話從安樂公嘴裏說出來林從筠還是吃驚不少,要知道沒有進行過運輸貿易絕對不能說得如此詳細。林從筠看著越說越激動的安樂公,眼神裏也有些敬佩,看來世人口中的守財奴對於理財方麵絕對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如果你在我們那個年代,絕對是王牌理財師。”
林從筠脫口而出一句稍顯突兀的話。
安樂公算賬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一臉茫然的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林從筠,有些不解的問:“王牌…理財師?這是什麽東西?”
“沒事,”林從筠笑著搖了搖頭,“我覺得你對算賬方麵有自己獨到的天賦。”
“那是自然,”聽到兒子這樣誇讚自己,安樂公脊背也稍稍挺直一些,整個人覺得倍有麵子,他也不是一無是處,總得有點自己的看家本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