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整這麽一出,活人都要被嚇尿了。林從筠看著一臉壞笑的安樂公,心想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堵我幹嘛?
他錘了錘被嚇軟的雙腿,揉了一會,才可以正常行走,拿起茶壺替自己斟了一杯冷茶,咕嚕咕嚕仰頭喝了下去。
“父親不睡覺在這嚇我作甚?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要是嚇我個好歹,您老下輩子該指望誰?”林從筠看來懼意未消,他生硬地將茶杯放回原處,將靴子一脫就上床側躺,留給安樂公一個背影。
“我說,你小子就這麽和你老子說話?真是一點家教都沒有,二十年來學的德品優行都拋開不要了?”嘴上雖是責怪的語氣,但臉上確實掛著笑意,湊到林從筠耳邊輕聲道:“早上來接你的是不是陳王之女清河郡主?幾年不見竟然長這麽大了,完全已經不是那個瘋跑的野丫頭了。”
他一邊感慨著,心裏卻是有自己的如意小算盤,隻見他精明的眼珠子一轉,聲音都變了樣,“清河郡主與你青梅竹馬,你們倆從小打到大,小時候她最喜歡跟在你屁股後麵攆著,如今她回京都是不是因為你回來的?”
“不是,”林從筠沒好氣道,他一把推開安樂公的手,索性也不睡了就坐在**。
“不是?”安樂公好像並沒有很失望,他有些得意的站起身來,“怎會不是,你們兩個娃娃曾經立下婚約說要等十年後成親,算起日子來今日正好是十年。”
“你知道我心裏喜歡的是誰?兩個小孩子說的玩笑話能當真,即使清河郡主真的對我還有意思想與我完婚,那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你傻啊!陳王是什麽人?可是胥國唯一和陛下扳手腕的人,他位高權重,如果你娶了清河郡主,我們侯府不也起死回生了,這麽淺顯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安樂公侃侃而談,“她可要比妙菡菡好上千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