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走了,我一时还真不习惯,从前,只要一回到家,第一声喊的就是“奶奶。”
“奶奶,我饿了。”
“奶奶,我放学了。”
“奶奶,黑头他哥又打我了。”
每当我回忆这个年代的我和奶奶时,眼里总是含满了泪水。
真想奶奶还活着,坐在门前的板凳上摘菜做饭、帮我缝补衣裤。
我躺在奶奶的**,感受着她的气味,我抱着奶奶的枕头,就像抱着奶奶一样,正当我昏昏欲睡,我的手感觉枕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硬的。
我的精神一下子来了兴趣,奶奶的枕头里难道装着什么东西?
我坐起身来,拿着枕头左右看着,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枕头吗?
我找了一把剪子,迫不及待的顺着缝合的口子,慢慢的拆开了它。
我提起没有剪开的另一头,抖了几下,从枕头里呼啦出来了一个黄布包袱。
我把包袱打开,里面有几件娃娃穿的小衣服,还有一张发黄了的纸,上面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这......,这难道是我出生时的东西吗?为什么奶奶还留着?这些东西难道还有用吗?
拿开这些东西,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本书上,《鬼道》。
我打开这本已经泛黄的书,仔细的看了起来,里面讲述的,都是一些捉鬼的套路和如何保护自己的方法,再有就是对应的一些符的画法和使用方法。
这本书外表来看,就知道年代久远,一些地方残缺不全,好在里面字的部分没有丢掉多少,隔三差五的也能理解他的含义!
这本书日后对我一定有大用,或者说奶奶已经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故意吧这些东西放在枕头里的。我看翻看着书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奶奶的头七说到就到,这天我早早的起来了,因为今天我要去街上为头七准备一些东西,烧纸和香烛是不能少的了。
孙青艳也起得很早,看来她没有忘记奶奶的头七日子,也难为她了,这些天,就像我媳妇一样,帮着我忙东忙西,因为是办丧事,我也很少有时间和她聊天,她也知趣,知道我这几天不开心,尽量不去打扰我,她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坐、运气、玩手机。
吃了孙青艳做的早饭,坐车到了镇上,今天正好赶上镇上大集,人很多,就在我马上到了花圈店的那一刻,我的眼睛被身后的一个人突然用双手给蒙上了。
我猛的一惊,这只手冰凉的很,我迅速定了定神,“青艳,干嘛呢,这么多人呢。”
我以为是孙青艳给我玩耍,但是又一想,不会吧,她也不是这个性格啊,况且她的手我感觉的出来,不是这样的感觉。
“你是谁,别开玩笑了。”
只听得身后“嘻嘻嘻”一阵女孩子的嬉笑声响起!
“你猜。”
“我...我猜不出来”
“嘿!”
这时蒙我眼睛的手忽然松开,跳到我眼前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杨洋。
“老同学,不认识我了?”
“哦,是你呀。”
“怎么,离开家乡日子不长,说话的腔调也跟大城市一样了啊。”
“哪里哪里,你还好吗?”
这时我身后“咳咳”的咳嗽了两声,我回头看时,只见孙青艳正杏眼圆睁的看着我。
“你朋友啊。”
杨洋指着我身后的孙青艳说到。
“哦...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孙青艳,我的朋友,这位是杨洋,我从小到大的同学...。”
我从她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各自醋意十足,女人就是这样,你要是追她,她表现得很清高,像一块永远都捂不热的石头,一旦碰到别的女人和你在一起,都会很放纵的对着对手主动与你示好,也可能这就是动物求爱的一种本能吧!
“赵帅,你是来给你奶奶买头七的东西的吧,店里东西都是今天新进的,你奶奶不在了,我也很难过,那天我也想去看看她老人家的,没想到我爸让我看店,他自己去了。”
“没关系,都过去了。”
“赵帅,天不早了,我们抓紧办完事回去了。”孙青艳走在我前头,向着花圈店走去。
我口里答应着,跟着她一起向着花圈店走去,杨洋却说她还有别的事,让我们先去,她一会儿再回去。
整个镇上就杨洋他们一家花圈店,说是花圈店,其实店里面死人用的东西什么都有,除了香烛烧纸外,纸人、家用电器、汽车等等应有尽有,当然都是用纸扎的。
“赵帅回来了”
我一步跨入店里,就听到一个声音,放眼看去,杨洋的父亲再给我打招呼。
“是的叔,我回来了。”
我挑了一些东西,用黑色的大塑料袋装了起来,向杨洋他爸道了别,和孙青艳离开了店里。
“赵帅,你同学蛮漂亮的吗!结婚了吗?”
“和你一样,都是剩女,”
这句话一出口,我又赶紧解释,“都是神圣的女人,神圣的圣呵呵...”
我了解孙青艳的脾气,如果这样说她是剩女,她一定会和我没完没了的,所以立刻改口纠正,其实自己也是剩男不是。
孙青艳举起的小拳头这才放下,嘴里叨叨着“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老是觉得你这个同学有点怪怪的,到底是哪里,说不上来。”
“好了走了,你们女人啊,真的是没办法形容。”
头七还魂夜来临之时,我和孙青艳已经做了一番准备,孙青艳还对晚上发生的突然事件做了预判,一切准备就绪,我和孙青艳都盘腿坐在了奶奶的**,她运气练功,我也按照她给我的书上的功法,吞吐着气息,憋着气,我发觉我的丹田一阵阵的发热,憋气的时间也延长了很多。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把蜡烛、香,都点燃,炭盆里时不时地烧上几张黄纸,时间一点点过去,忽然,两根蜡烛的火苗闪向一边,香头上的香灰好像被谁吹掉了似的。
寂静的院子瞬间刮起了一股旋风,我和孙青艳看向院子。
孙青艳说了一句“来了。”
我瞪大了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院子,就在这时,院子里出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白色人影,这个人影身穿一身白色衣服,全身呈透明状,飘飘然的向着屋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