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艳望着杨洋的背影,略有所思的愣了一会儿。
“嘿,”
我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这时她才回过神儿,用她的手拍打了一下我的手,然后对我说:“赵帅,没看错的话,第一,这片玉米地的玉米早在几天前就掰过了吧。第二,就算丢了衣服,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一个人跑到这里正常吗?明天不会在来拿吗?多值钱的衣服,比命还宝贵?这第三,她为什么对地上的小衣服那么感兴趣呢?”
我听了孙青艳的分析,恍然大悟,就是,孙青艳说的这些真的都挺值得怀疑的,我也是一时大意,疏忽了这些细节。
“那么她一个人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我没有说完,孙青艳打断了我。
“赵帅”
孙青艳转过身看着我说:“这里我们先稍微放放,我们就从这个杨洋开始调查,也许这才是我们的突破口。”
“你说得对,那我要先到他们家的铺子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里距离镇上还有五里路,我只能先把孙青艳送到我的家中,然后在骑上我的小电毛驴去镇上。
晚上越来越冷了,我为了防寒,还特意在外面套了一件厚的外套,就这一路上还是冻得直打哆嗦。
月黑风高,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每天过得晕晕乎乎的,在单位习惯了,每天只知道星期几,却不知道是几号,因为每星期休息一天,其他的不去操心。
没有多大功夫,我就到了镇上,因为是乡镇,也不是工业区,比起其他大的乡镇,发展不是太快。
到了夜里,周围村子的人,都早早的回家了,镇上的店铺也早早的关门歇业,只有极个别店铺的主人住在店铺里,一是为了看店、二是为了第二天赶早集的人们方便,所以住在店里。
十字路口左面第一家就是杨洋他们家的花圈店,我停住车向店铺观望,只见她们家亮着灯光,因为是木板门,时间久了,门上总有几道裂缝,灯光穿透裂缝直射出来,另外屋里面好像有火光闪动。
我把电动车停在了马路对面的树下,蹑手蹑脚的向花圈店走去,还时不时地左右回头,看看路上是不是有人,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做贼一样。
穿过马路,我就听到花圈店里有哭声传来,声音不是很大,但听得真切,就是从花圈店里传出来的。
大半夜的,店里怎么会有人哭呢,我退后几步,朝着门头的招牌看去,没错呀,杨洋家的店就是这家呀!我确信自己没有走错。
我又一次的凑近店门,顺着门缝向里面看去,店里陈设如初,只是地上放着一个铁盆,有人在往铁盆里扔着烧纸。
店里烟雾缭绕,火光闪烁,奇怪的是,这个人蹲在地上一边往盆里扔着纸钱,一边低声哭泣,嘴里重复着一句话:“杨洋啊,可怜的女儿,你死的好惨啊。”
“啊”我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不可能吧,反倒是我听错了?
随着火光晃动,我第二次靠近店铺门缝,里面还是那句话:“杨洋啊,可怜的女儿,你死的好惨啊!”
我出了一身冷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杨洋死了?这不可能吧,但是这可是她爸爸呀!谁又能用自己的骨肉开这种玩笑的啊!
那么头七那天在集上,我看到的那个杨洋到底是谁,还有今晚在破砖窑的玉米地里看到的杨洋又是谁呢?
怪不得那天在集上我的双眼被她蒙住,她的双手冰冰凉凉一点温度都没有,当时我还以为是天气冷,现在想想,真的有点后怕。
我不敢打草惊蛇,就只好偷偷的挪到我的电动车旁边,一溜烟的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进门就看到孙青艳打坐在**,双目微闭,脸色泛红,似乎还有像气浪一样的东西从身体里向外流出。
我知道她这是在练功,一般在练功的人,你不能去惊动她,弄不好会走火入魔。
我静静地等她收了功力,睁开眼睛,恢复了正常,才走到她近前。
“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孙青艳边用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边问我。
“果然不出你所料,这个杨洋就是有问题。”
“哦,说说看。”
我把刚才看到的、听到的如实地讲个孙青艳听。
“嗯嗯,这就对了,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一定是有东西借用她的尸体想做些什么!”
“天亮了,我们想办法到她坟上看看,一切就会清楚了。”她又说到。
第二天上午,我和孙青艳商量好的计策开始实施,我先去镇上给我奶奶买香烛纸张,这也不稀奇,奶**七刚过,后面还需要上香烧纸。
一大早,街上已经是熙熙攘攘了,我径直向着杨洋家的花圈店走去,进了门就看到杨洋的父亲在屋里忙碌着,他猛的抬头看到我说:“赵帅呀,这么早就来给你奶奶买东西了,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我留意了他的神情,他的黑眼圈告诉我,他一夜没有睡好。
“叔早,是呀,我只有奶奶一个亲人,现在留下我孤单一人,还真的有些可怜。”
我说完这句话后,看到杨洋父亲有个转身擦眼睛的动作。
“叔,咋就你一个人忙呀,杨洋怎么不来帮帮你呀。”
“呜呜呜,赵帅,你一直不在家,杨洋在三个月前就走了。”
我故意装着没听懂问。
“走了,到哪里去了。”
“她死了,死了,留下我孤身一人,现在和你一样啊。”
“啊,怎么会呢。”
“赵帅,你一直不在家,三个月前,杨洋从外面回来就说难受,我以为他着凉了,就想让她喝点热水,没想到,一杯水没喝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送到医院就已经不行了。”
“叔,你也别难过了,我和杨洋同学一场,我想去看看她,她的坟在哪里啊。”
“就在镇口的牌坊那里,我现在还要看店,你过去可以找得到的,我替杨洋谢谢你了赵帅。”
镇口牌坊西面的一片玉米地里,一座新坟映入我们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