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穹之主

第176章监狱里的花开和黎明

字体:16+-

大丰京兆府,监狱。

许长安幽幽的醒了过来,只是脑袋有些发昏,他伸了伸身子,一股疲倦之色涌来,而空气中,却到处弥漫着潮湿的腐烂味,让人不适,感觉到一股胃酸翻涌。

他睁开眼之后,首先张望了一眼四周,眼眸里是数不尽的迷惘之色,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要到哪里去?

这一切像是一个无穷无尽的诅咒,让他的心神有些不宁起来。

黑玄铁铸造的墙壁,无比的冰凉,阳光照不进一丝,一年四季,这里的温度始终如一,不曾有多大改变,但是到了冬天,可是会冻死人的。

这是大丰京兆府,专门关押犯人地方,进到这里的犯人,一般九死一生,很少能够出去,当然也是有一些例外的人,但是会是他吗?

他看着周围有些昏暗的光线,仿佛一个天地穹庐一样,他只是穹庐下的一缕星光,一根稻草而已,他望不见远处,他只能看得见眼前。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玄黑色的铁门突然发出了声音,锁被人打开了,迎面走了一位腰间挂着长刀的捕快,此刻,他的目光带着些许怜悯和逃避,语气倒是中肯道:“快点吃饭吧,明日午时,你就要被问斩了!”

“真是可怜之人。”

他的样子也不似作假,他将饭菜放到地面上,捂住了口鼻,显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味道,他继续的小声说道:“这鬼地方,是人可以住的吗?”

“这还是大丰京兆府的监狱?”

他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捕快大人,不知我犯了何罪,以至于需要问斩?”

许长安的脑袋此刻一片昏暗,他像是忘却了很多重要东西,此刻,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对于以前发生的事情,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一番思量之下,他就只能从捕快的口中得到些许的支言碎语了,捕快大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袍,看起来倒是威风凛凛,只不过他听到许长安的发问,不由摇了摇头,不在吭声。

许长安哑然一笑,也是识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但捕快可有些心急似得,连饭桶都没有收拾,直接走出了气味奇怪的监狱。

抬起头,昏暗无比的监狱,仿佛有一缕月光的照拂,顿时多了几分人间的气味,他靠在黑玄铁墙上,努力的想要回想着什么,但是到最后,依旧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脑子更加疼了不少。

一番思量之下,他只好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而是走到饭桶面前,闻了闻香气,随后便开始吃了起来,吃的有些狼吞虎咽,可是却很温润儒雅。

他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倒有些像是儒家的衣服,不由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自己的身份又是什么呢?

他此刻一脸迷惘的看着四周,仿佛黑暗里闪烁出一丝的光明,继而照破了整个苍穹。

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外边有人说,监狱失火了。

失火了?

他郁闷的问道。

监狱怎么可能失火,如果有,那肯定是人为的。

但会是什么人如此的胆大妄为?

许长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始困倦起来,难道饭菜里有毒?

他眼前开始变得朦胧起来,他扶着玄黑色的铁墙,努力使自己清楚一些,依稀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火光满天的样子。

正在他快要倒下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来一丝灵动和惊喜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仿佛一眼万年,这声音又很陌生,仿佛她不存在于自己的世界。

“你是谁?”

“救你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妖女。”

“妖女?”

许长安昏倒前,只听到了妖女二字。

监狱里到处都是一片的火海,妖女穿着一身红衣,显得不那么触目惊心,她此刻看着眼前昏迷过去的许长安,不由叹息道:“为了我,居然牺牲一个凡人,是我高看这个王朝了。”

而后,她背起许长安就离开了监狱。

大丰 王宫

不知道是谁突然睁开了眼睛,仿佛一片苍穹的消失,一片苍穹的落幕和开始,未来和从前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的茫然。

“是她吗?”

“应该是她。”

他自问自答的说道,整个王宫静悄悄的,仿佛只有他的话语,氤氲在王宫这有些孤独的地方,天上,繁星点点,宛如芸芸众生的过往和未来。

声音逐渐消失,像是要躲避什么似得,带着几分的疲倦和慵懒之色。

监狱里

火海淹没了一切,守护监狱的侍卫,不由神色恐怖的说道:“快来救火,不能让人跑了。”

“快去救火,快去…”

整个监狱早已经忙成一团糟糕,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绝于耳,监狱长站在监狱外的数十米外,看着大火一刻刻的蔓延,不由瞳孔痛苦起来。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也许本来如此吧。”

水像是一段沉默的苍老,静静的落在火海里,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世界上的人,又有谁会一直记得谁。

大善若水,只不过都是过客而已。

火势减慢了几分,于是大家更加卖力气了。

这一夜很是不太平,这一夜也很是太平。

许长安像是做了一个长梦,好像醒不过来一样,他的眼前不再是火海,他的眼前却依旧像是监狱。

仿佛监狱里的花开和黎明。

仿佛一瞬间的悲喜和苍狗。

自己在那?救自己都能那个人呢?

整个世界回归空寂,偶尔会有远处灯火摇曳的声音。

夜色已经深了,许许多多的人已经入睡,许长安却坐落不安,他起了身,看着远处的天空,看着远处的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腰间挂着一支笔,这是干什么用的。

夜色忽而像是被人喷上了墨汁一样,涣散开来。

谁也没有抓住,谁也都已经安眠。

许长安静静开口道:“我是谁?我叫什么?我从哪里来?”

只不过,这一切都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