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日子鶴九並不想回憶。
是顧窈欠他的，顧窈害他失去了阮敏整整十年。更何況他跟顧窈沒有任何瓜葛，起碼鶴九自己是這麽覺得的。
至於她那變態的占有欲？誰知道呢。
鶴九無可否認的是，顧窈的出現猝不及防牽動了他的神經。
?曙光》、顧窈、阮敏……
一切都好像是層層疊加的圈套，提前設計好了事情發展的軌跡，就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陷入深淵。
“你別忘了，是誰創造的你。”顧窈擺擺手，好看的眉頭略微蹙起，言語中竟有幾許警告的意味。
蝶羽般的羽睫輕顫，小巧的櫻唇抿成一條冰冷的弦，看不出絲毫喜怒哀樂所有的弧度。
下頜線有些古怪，像是被拚湊出的洋娃娃縫線沒有藏好似的，處處透露出瑕疵。
她無疑很像阮敏。
隻可惜鶴九並不吃這一套，內心的厭惡層層疊加：“你真令我惡心。”
“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麽能力掌控我？托你的福，我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你。不過我不會這麽做，這點我們都知道。你把阮敏放了，我們從此天涯陌路。”
鶴九的聲音染上點點冷意。
如果阮敏在這，一定會為他罕見的生氣嘖嘖稱奇。
誠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鶴九並不想過多參與，隻可惜他不得不來趟這一潭渾水。
一旦涉及了阮敏，那即便是天塌下來的大事他也不得不扛著了，這實在跟他佛係的理念相違背。
“你變了。”顧窈垂下眼簾。
她有些悵然若失，屬於自己的東西正在逐漸遠去，直到她什麽也看不見，陷入虛無縹緲中。
可是最終還是她贏了。
即使鶴九再不願意又怎樣，還不是邁入了這場顧窈親自布下的局。
顧窈看他那冷然的樣子，不屑地冷哼一聲，帶著機械金屬光澤的機器頓時將地下室裏照得一片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