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车子开的很稳,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陆川开的有些慢。
关葭葭安稳的睡着,当陆川将车停在录制大楼下那一刻,她便有苏醒的意识。
向上翘起的睫毛微微颤抖,缓缓,眼睛慢慢睁开。
看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她宕机的脑子立马开机。
“醒了?”
关葭葭抓住毯子,看向陆川。
“嗯,今天......谢谢你。”
说着,关葭葭把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拿下来。
“以后要是还有什么烦恼都可以找我,毕竟......我们是朋友。”
关葭葭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你没带手机,你的助力和经纪人都在找你。”
想到菲菲和林曼,关葭葭忽然惊悟。
“完了完了,我得先赶紧回去了。”
关葭葭慌张的立马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却不曾想,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她回头一看。
“明天的比赛我不会过去参与录制,明天,加油。”
听闻这话,关葭葭浅浅的笑了一下,“会的。”
陆川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放关葭葭离开。
“我先走了。”
关葭葭似有些不舍的挥了挥手,陆川象征性的回应了一下。
他望着关葭葭的背影消失在大楼门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拿起一旁的手机,因为关葭葭在睡觉,所以他调了静音模式,如今一看,手机已经接收了一堆消息。
“陆川!你还说你和关葭葭只是朋友?你大老远跑过来安慰她?你够厉害的啊。”
“诶陆川,是你在追关葭葭嘛?”
“你咋不说话啊陆川,关葭葭她助理和经纪人都知道关葭葭刚刚和你在一起。”
陆川发了一个句号过去,表示了一下,然后准备启动车子回俱乐部去,
“扣扣扣!”
有人敲车窗,陆川一摁下车窗就看到唐秋令那张愤愤不平的脸。
“陆川好啊你!居然隐藏了这么久。”
“怎么了。”
陆川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唐秋令气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别再跟我说你和关葭葭是朋友了,你们两个......我要告诉林链去。”
唐秋令一副奸诈的表情,陆川瞥了一眼唐秋令。
“少八卦,多打训练赛,世冠要开始了。今天的事,也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说完也不顾唐秋令是不是还在扒拉自己的车窗,他摁下摁键,车窗匀速上升,隔绝了唐秋令。
“喂喂喂,陆川!我回基地一定要把你的零食都吃完了!”
可惜,回应唐秋令的只有汽车的尾巴。
唐秋令气的像大街上发脾气的小孩一般,有些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对着空气胡乱踢一通。
陆川开着车,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笑了一下。
......
关葭葭刚踏进录制场地的范围,菲菲和林曼立马赶了过来。
“葭葭姐!你终于回来了,唐老师说你和陆老师在一起。”
菲菲一脸担忧的看着关葭葭。
“嗯......出去散了会儿心,忘带手机了,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该和你们说一声的。”
林曼的眉间也藏着些许担忧,她拍了拍关葭葭的手臂,“没事,现在感觉如何。”
“好了挺多的,网上的事就交给林曼姐你了,明天还要录制第二轮分级比赛呢。”
她佯装释怀,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给菲菲和林曼看。
心态毕竟已经受到了影响,不知道明天的比赛会怎么样。
......
关葭葭回到房间,拿起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看,父母都给自己打电话还有发消息来了,包括关司隶。
她急忙给父母回了自己无碍的消息,随后又点开关司隶的聊天框,他给自己发了很多条信息。
“葭葭,网上有的人说话很难听,你不要去看。虽说如此,但支持你的还是占大部分的。”
关葭葭吐出一口浊气,随后开始回复关司隶,用一种很自然,很放松的口吻回复,让关司隶以为自己并没有在这次事件中受伤即可。
“葭葭,你好好照顾自己,明天的分级比赛,一定要加油。”
关葭葭发了一个很Q版的表情包过去,是OK的表情包。
对面关司隶果然信了,他以为自家妹妹已经习以为常了,早已磨练出一颗强大的心脏。
当回复完所有消息后,关葭葭回到了最原始的自己,她有些疲惫,却没有困意。
心是麻木的,被撕开的伤疤,被人指指点点的,她审视着自己的过往。
不管是表白被辱,还是校园霸凌,还是后来的网恋be,她都是在被推着走的那个,成长的代价真的好让人痛苦。
眼泪仿佛跟流干了一般,虽然痛苦,虽然委屈,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想哭了。
“叮。”
关葭葭的手翻开反扣的手机,看一下,陆川发来的消息。
“看我直播。”
看着这句话,关葭葭不带一丝犹豫的回复了一个字,“好。”
她打开某直播app,点开陆川的直播间,他正在放电影,没有放全屏,留了一个小窗口,是陆川本人。
“最近想看一部电影,叫《海蒂和爷爷》。”
陆川调试好设备后,便开始播放。
他抽空给关葭葭发了一个消息,“这部电影,风景很美,宜静心。”
紧接着 一个“哇哦”的表情包丢了过来,这是关葭葭第一次见陆川用一个很滑稽的表情包,她忍不住歪着脑袋,低笑几声。
直播间里的粉丝“怒”了,纷纷“谴责”陆川这种水直播时长的行为。
......
城市的另一边,一栋漆黑的房子里,安安静静,一个穿着单薄的男生,站在自家阳台上。
他站在15层楼上,低头俯视着下方的车水马龙。
他的表情冷淡,双眼透着可怖的绝望。
手放在栏杆上,他**的手臂内侧有好几条狰狞的疤痕。
站在高处,俯视下面路过的行人,仿佛渺小的如蝼蚁一般。
晚风微凉,吹动了他的衣摆,那一刻,他想试一试躺在风里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