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不知何時多出幾片雲彩。
在那口罩和墨鏡掩蓋中,是許慧榮緊張之外的淡定從容。
就算她已到達三十多歲,可保養的皮膚和身材也不遜色於小年輕。隻是輪椅上的男人彭建林,他的麵色要蒼白許多。
在湖邊釣魚的陳漾,他感覺到背後發毛,餘光掃到身旁毫無波動的薑知魚,陳漾的心跟著狠狠的揪了一下。
此刻的他毫無耐心去釣魚。
許慧榮推著輪椅上的彭建林來到陳漾旁邊,彭建林麵上的笑容溫和,他發白的嘴唇都在顫抖著:“漾兒。”
陳漾頭都沒帶偏一下,他那眼底的戾氣呼之欲出。
彭建林是真的太久太久沒有見到陳漾了,上一次見到他還是在他十八歲的時候,當時他的眼神就和現在一樣,滿滿的厭惡感。
見他沒作答,彭建林依然不疾不徐道:“漾兒,我的兒子,許久沒見到你,最近過的還好嗎?LPL賽事上的怎麽樣?”
陳漾是真的被彭建林口中“我的兒子”,這簡短的四個字給膈應到了。
但礙於薑知魚的麵子,他沒暴走。
握著魚竿的手力道之大,指尖在微微發白,他滿眼的諷刺,咬著牙艱難的回答:“我並不想見到你們。”
一旁不知所措的薑知魚很不明白,她留有滿心底的疑問。
許慧榮聽後,有些不滿:“漾兒,有你這麽對你父母說話的嗎?”
彭建林擺了擺手說:“別這樣。”
陳漾一直壓抑著內心的憤怒,在此時此刻徹底的爆發。
他用力扔掉手中的魚竿向下一甩,用隻能周身的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父母?許慧榮,你告訴我什麽是父母?如果說,你們兩個是我父母的話,那真的是可笑至極。”
許慧榮說不出一句話。
而彭建林深沉的歎一口氣,多年來心裏的那一份愧疚感,始終填補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