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有從生死離別中走出來的小男孩,崩潰到想自尋死路。”
說完這句話,陳漾的身體都在輕輕的顫抖,他的下巴抵在薑知魚的肩膀之上,緩緩的閉上眼睛想要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可那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
她都能感覺到他逐漸粗重的呼吸。
她太心疼他了。
“後來小男孩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他開始逃避他的媽媽,而去選擇在他發小家生活,無論他的媽媽怎麽勸說,他都不願回去。”
陳漾慢慢的去回想,努力的壓抑住自己內心深處的疼痛。
“在小男孩的爸爸葬禮一個禮拜後,醫院裏其他醫護人員調查出爸爸吃的藥,都是讓他的病情惡化的藥,根本不是什麽康複藥,那個時候小男孩知道後,想起那個主治醫生,都是他在給爸爸吃藥。”
陳漾說完,諷刺的笑了一下,眼角有兩行淚無聲息的滑落。
如果不是陸忘生這些年來鼓勵他,如果不是他還有像佟野這樣勝似親人的兄弟在,他都不知道這麽多年以來——
他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有時候的深夜裏他都在想,爸爸娶了許慧榮這樣的女人真的是太糟糕了。
許慧榮為了和當年的主治醫生彭建林在一起,居然和他聯手,用催化病情惡化的藥物,來讓陳漾的爸爸身亡。
這還是人幹的事嗎?
因為彭建林的資曆很深,當年醫院隱瞞了這件事情,謊稱是沒有救活。
然後許慧榮如願以償的和彭建林在了一起,或許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在前兩年彭建林醉酒開車,不幸發生車禍,這導致他有一條腿被截肢,下輩子隻能靠輪椅。
陳漾就納悶兒。
怎麽就沒撞死他呢。
薑知魚聽完後心裏像是針紮的一樣疼,她疼的快要哭了出來。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麽故事,而是他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