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六個小時寂寞的長途,
到你頭邊偷放一束紅山茶,
我等待著,長夜漫漫
你卻臥聽著海濤閑話。
——
簡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時不時與他說著幾句之前的事。
她看著窗邊黃昏已至,起身,為顧辰時理了理被子,看著顧辰時緊閉著的雙眼,指尖輕顫,她彎下腰在顧辰時的額上落下一吻。
她閉上了雙眼,長而卷的睫毛顫抖著,眼眶泛紅。
簡安安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樹枝上垂掛著的白雪漸漸融化,化成水滴滴落在地,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
小草從土壤之中探出了頭,樹枝也漸漸長出新芽,枝頭鶯燕啼鳴,嘴中銜著枝椏築著新巢。
一副萬物複蘇的模樣。
她關上了窗戶,看著窗邊那朵已經枯萎的花,她的眸光斂了斂,嘴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萬物複蘇,唯獨你卻死亡。
簡安安走到顧辰時的床邊,輕輕拉起了他冰冷的手,纖細的手指骨節分明,此刻卻帶上了幾分病態的蒼白。
“明天,於修他們就要開始國際比賽的半決賽了。”簡安安眸子變得黯淡,他將他冰涼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處,似是低訴,又似是自言自語一般,低聲說道。
“顧辰時,我依稀記得當初你嘴中說著你的夢想是巔峰時眼中帶著的光彩,那時的你意氣風發……”
她沒有再說著什麽,隻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對著顧辰時輕笑了笑,便走出了病房。
走廊的窗戶是開著的,一道道冷風吹過,簡安安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一抹臉頰,隻覺手心濕濕的,這時,她才突然驚覺自己哭了。
許是害怕離別,又許是害怕失去。
她坐在病房之中,看著窗外漸漸亮起的霓虹燈,看著一輪孤月旁卻點綴著繁星萬千,看著安靜的病房之中僅僅隻有自己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