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輪車停在大院門口。
李存希捂嘴下車,在路邊大口大口吐了起來。
吳雷正要下車遞紙,卻有一道倩影,提前來到李存希麵前,伸手拍著他背脊。
李存希剛才在車鬥上吐了一路,如今就是幹嘔,不過一路微風拂麵,多少吹散了幾分醉意。
他接過妻子遞來的紙,擦了擦嘴,轉身對吳雷說道:“辛苦了,這晚上也沒有車,你直接開車回去吧。”
“好。”
吳雷啟動三輪車揚長而去。
李存希剛目送吳雷離開胡同,又忍不住嘔起來,這次倒不是幹嘔了,苦膽汁和胃液混雜在一起吐出,別提多燒心了。
白曉燕心疼的要死,嘴上埋怨道:“大哥也真是的,沒能力就別學人家送禮,害得你喝成這樣,多受罪呀。”
這話又被出門的張蘭聽到,指著閨女鼻子質問:“白曉燕,你這話什麽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唄,我男人為了您兒子,差點給喝死了,我心疼嘮叨幾句,您也不樂意?”
白曉燕雖然與母親吵架,可目光一直在丈夫身上,見丈夫吐完了,趕忙用紙給他擦嘴。
張蘭不依不饒道:“你這死丫頭,白茂奇不是你大哥呀?小時候白疼你了?現在有了男人,就一點親情也不顧了。”
“跟我過一輩子的是李存希,不是大哥。”
白曉燕說罷不再理會母親,牽著丈夫手,往院子裏走去。
張蘭快走兩步,擋在兩人麵前,惱怒道:“你個死丫頭,我還要問李存希,你大哥的情況呢,你拉著他走什麽。”
“您沒看到他吐的難受麽,我讓回屋先喝口熱水,大哥有您疼,不差我一個,可我老公為了白家累死累活,我不心疼誰心疼。”
白曉燕是又氣又委屈,多少用了點力,把母親推開,與丈夫快步走進屋子。
張蘭看著兩人背影,想著女兒的話,多少有點觸動,便說道:“喝熱水沒用,家裏還有給你爸抓的醒酒湯,你拿出來我會煤球爐給他煮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