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飘来一阵白云，又飘过来一阵乌云。
白云来的时候，阳光炙热，天气暖和。
乌云过来的时候，大雨忽然落下。
草原上的天气变幻莫测，不像中原那么稳定。
一年只有几个月是不用穿棉衣的，这几个月也变幻莫测。
张元青醒来的时候，用手捏了捏旁边吉吉塔的鼻子。
不得不说扎格尔派来和亲的女儿很有讲究，身子软若无骨，难得可见。
起身穿上衣服，吉吉塔也醒了，扶着床要服侍张元青。
张元青摆手：“不用了，趴着吧。”
吉吉塔看见张元青的身子，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小脸通红，将被褥往上拉了拉。
张元青穿好衣服，在吉吉塔的案头轻轻亲下去：“别害怕，拿这当自己家一样。”
在府中简单吃过东西，张元青去了城头。
鞑靼人的尸体已经清理的差不多，外城墙继续建造，城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倒是明军往前挪动些，距离外城墙没有多远了。
张元青拿着千目镜，发觉明军当中的几名副将正在抬头望外城墙的方向，还有人在画草图。
这伙明军来者不善。
“小乙，让人打鸟。”
大战的原因，头顶有很多秃鹫盘旋，飞的很高，用弓弩根本无法触及。
偶尔会有枪骑士军团的人耐不住寂寞，朝空中开枪。
张元青曾严令禁止。
守在城墙上的枪骑士军团，齐刷刷举枪。
砰砰砰。
接连百响，高空落下百只秃鹫，没有一枪打空。
掉下来的秃鹫雨点般落入明军的帐篷中。
很多人吓了一大跳。
“他们竟然能把秃鹫打下来。”
“怪不得能打退十几万鞑靼人。”
队伍当中的几名副将，面色阴晴不定：“都坐下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人是人，秃鹫是秃鹫。”
威慑之后，张元青给燕小乙下了命令：“盯住他们。”
解铃还须系铃人，张元青回到城内找到了朱厚照和王守仁。
张元青开门见山，将城外明军的事情讲了出来。
王守仁实话实说：“本官是接了内阁攻打圣城的消息，但皇上又将此消息更改了。”
朱厚照拍胸脯：“老张，你放心吧，朕已经颁发圣旨。”
“他们不敢动手的。”
张元青笑着看王守仁：“王大人，你觉得呢！”
王守仁表情阴沉，城外的明军有杨廷和派来的监军，他们收到的是内阁秘令。
秘令的内容是什么，谁也不知晓。
王守仁摇头：“我与陛下都在圣城，他们不敢。”
张元青不得不下送客令：“老朱，我知道你好玩，但你再待下去。”
“怕是真的要开战了。”
圣城没什么好玩的，朱厚照却有些乐不思蜀了：“老张，我下令让他们走，就让我再待两天。”
“两天，就两天，我就走。”
张元青的手放在朱厚照双肩：“你要好好做皇上，大明很多百姓都生活在水火之中。”
“他们上不应天，下不应地，如果你也不管他们，真的没人管了。”
王守仁最是明白百姓的生活情况：“陛下，大人说的对。”
“微臣一路走来，也知道陛下喜好自由，可陛下毕竟身处这个位置，要为黎明百姓着想。”
“要把大明的每座城都变成张大人的圣城。”
朱厚照听心里去了：“好吧，老张，有空来看看朕。”
张元青也信奉承诺，送给老朱一个热气球，几罐天然气。
至于大明会不会大肆仿照热气球，张元青没担心过。
热气球最核心的不是孔明灯一样的外形，而是能源。
王守仁和朱厚照走了，明军也跟着走了。
圣城继续照着自己的速度前进。
朱厚照再次回到京城是一个月后。
入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提王守仁为兵部侍郎，为王琼打下手。
他开始开朝会。
在圣城的日子很好玩，可也触发了他。
他也想像老张那样做一个好皇上。
朱厚照坐在龙椅上：“有何事启奏？”
王守仁上奏：“原内阁首辅杨一清案，案件存疑，上奏陛下复审。”
杨廷和眯起眼睛，回瞪王守仁：“杨一清案，条理清楚，百官联名上奏，有何不妥。”
王守仁笑靥如花：“杨大人无需惊吓，只是案件存疑，复查一番。”
诸侯扎偶摆摆手：“既然存疑，那就查查。”
杨廷和重重的甩了甩袖子：“散朝后，内阁会发令大理寺明察此事。”
王守仁再次说话：“杨大人，此事应有陛下口谕，司礼监批红，方能发大理寺。”
“大明律从来没有条令，内阁可以直接发令大理寺。”
内阁最初的成立是为上位分忧，在弘治皇帝的时候，平衡到了极致。
到了正德一朝，因为皇上不思朝政，反而令皇权逐渐稀释。
杨廷和入内阁后，李东阳乞骸骨，杨一清也被斗倒。
朱厚照平日里不理朝政，什么事都是杨廷和在做。
听到王守仁的话，杨廷和有些愣住，旋即笑了：“自然。”
王守仁成为京官之后，明白一件事，没人是不能做事的。
朝堂已经成了杨廷和的一言堂。
想要改变朝局，他需要帮手。
散朝之后，王守仁亲自领了司礼监的批红去大理寺，却没见到大理寺的官。
东西交到了大理寺，并没有立刻复查。
七天之后有了消息，不过不是大理寺传来的消息，而是从杨一清老家传来的消息。
杨一清失足落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