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年會,就這樣,提前中斷。
蕭牧天攙扶著林政夫婦,離開林家別墅。
心境波動最大的人,不是蕭牧天,不是林芊,而是林政。因為他知道,這一步踏出,他與林家,將再無瓜葛。
關嶽留了下來,並且在桌上,放上了一柄短劍。
其寓意,不言而喻。
賜死!
做錯事,就必須要為之付出代價,無論身份。
林家人三番兩次,對蕭王不敬,已經觸犯了死刑。
現在秋後算賬,也算罪有應得。
“好一個蕭牧天,六親不認,名不虛傳!”林建雄雙眼裏布滿了血絲,不斷吸著大氣。
“老爺子如果不服氣,可以去帝京告禦狀。”
陳楠俏臉冰寒,淡淡地道。
若不是因為蕭牧天臨走時有交代,留林建雄一命,單憑他的這一句嘲諷,她就有足夠的理由取他項上人頭。
林建雄語塞,其餘林家人,俱是魂不附體,滿臉蒼白。
“我們趕時間,你們若是還不動手,那我們就要冒犯了。”
關嶽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鍾表,催促道。
林家人:“……”
這要他們,如何快得起來?
……
這個春節,最終還是回富港村過了。
畢竟,鄉裏要遠比現代化的大都市有年味。
這麽多年,林家是首次在熟悉的地方過節。
林政坐在大門口,兀自抽著旱煙。
廚房裏,傳來柳蘭和林芊的歡聲笑語,原本心情極度複雜的林政,忽地釋然了。
他奮鬥了一輩子,不就是為了守護自己妻子、兒女的笑容嗎,在林家過年的時候,從未聽過她們這般悅耳的笑聲。
既然如此,自己還有什麽好糾結的?
“看來,還是我不夠豁達。活了這大半輩子,還是沒能看開。”林政自嘲地笑笑。
適逢蕭牧天買菜回來,林政叫住後者,讓他坐在自己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