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父皇为孙大人主持公道!”
一旁的孙少星也急忙跪倒在地,一面擦着脸上的横泪,一面哐哐向庆帝磕头。
“皇上!父亲从小就教育我,一定要做一个对大庆栋梁有用的人!”
“一定要做一个敢于做真话的人!”
“如今父亲做到了,身为儿子,我为父亲而骄傲!”
“但我也看到了父亲因为说真话、办实事,竟是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
“听郎中说,父亲的这双腿,想要恢复走路,已经机会渺茫……”
说到这里,孙少星已经忍不住泣不成声。
李丞将这残忍的一幕看在眼底,叹息着摇了摇头。
“父皇,孙大人父子俩实在太可怜了!”
“您一定要帮帮他们啊!”
李烨冷冷站在一旁,看这三人合起伙来演戏,只觉得好笑无比。
孙通不过才被打了二十个板子,就站不起来了?
这么轻轻松松就站不起来了,这孙通的确不怎么行。
就在庆帝也不知该如何决断之时。
却听李烨爽朗一笑,道:“父皇,儿臣以为,这一出闹剧,到这里就该彻底结束了!”
“请您仔细翻翻儿臣的账簿,再来决断吧。”
庆帝随手抄起一份账簿,越看,眉头越是深深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太子,你这账簿上面,怎么还多了这么多银子啊!”
李烨明白,如今迫不得已,自己留的那笔私房钱瞒不住了。
“启禀父皇,这是儿臣与沈思怡合作,所赚得的真实收入!”
“本来想等到下个月您大寿时,儿臣在万寿节上拿出来,算是给您的惊喜的。”
“谁知道孙大人搞出这样一出,儿臣也只好勉为其难,提前公之于众了!”
“孙大人千算万算,应该万万没有想到,本王实际上所赚得的金额,并非只有先前的三百万两之多吧!”
听到李烨的话,孙通父子二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
什么!
不是三百万两?
甚至都不止三百万两?
太子能一口气赚到这么多银子?
就连庆帝,也对李烨账簿上的数额颇为怀疑!
不是三百万两,而是将近六百万两的巨款!
这么一笔天价银子,简直差不多就是国库现有银子的二倍之多啊!
能在短短三天内赚上这么多的一笔银子,就连庆帝都要忍不住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的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
不过,事态至此,谁真谁假,已然十分明朗了。
“父皇,既然如此,那孙大人是时候兑现赌约了吧?”
这一次,面对李烨那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庆帝惊破天荒地,没有感觉烦躁。
要知道,自己平时可是很少看这个小王八蛋如此顺眼的。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这几百万两银子的帮助!
更主要的是,自己的确也看孙通这个大理寺卿不爽很久了。
但他又是孙贵妃的胞弟,自己实在不太好对他下手,才拖拖拉拉一直到了现在。
如今被这小兔崽子以这样的方式清走,也好!
“孙通!”
“你既然与太子设下赌约,就要愿赌服输才是。”
“从今日去,免去孙通大理寺卿职位,由大理寺丞暂代职位!”
孙通颓然地趴在木板车上,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样的一个地步!
太子竟然还留了有一首!
这谁想得到啊!
这不扯淡呢么!
原先太子说要打赌的时候,自己可是稳操胜券,甚至不惜堵上了整个孙氏子孙的仕途啊!
想到这里,孙通不觉两眼发直,头脑发蒙,失去了一切的思考能力!
而一旁的孙少星,两只眼珠子也如同咸鱼一般,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心中也忍不住一个劲儿骂自己的爹。
爹啊,你也太坑儿子了!
好端端地不了这么大的一个局,结果没把太子给绊倒也就罢了!
怎么自己孙氏一族的仕途,也全都跟着葬送在这个小小的赌约上了!
明明最近几日,丞相大人还有意提拔自己的……
这下,全都完了!
整件事情尘埃落定,孙少星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灰溜溜地,将父亲从勤政殿抬走了。
一旁的李丞也是面如死灰,有些不敢相信方才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一切!
李烨刚想趁乱偷偷溜走,却被坐于书案后的庆帝张口叫住了。
李烨自知躲不过,只好贼笑着靠了过去。
“父皇,您老人家叫我啊!”
庆帝淡淡抬头,看着小兔崽子滑头的很,像是憋了一肚子坏水。
“他们走他们的,你也想就这么跟着溜了?”
李烨打算暂且装上充楞一番:“父皇,儿臣愚钝,听不懂您是什么意思……”
庆帝眼睛一瞥:“你还愚钝?”
“朕看你就是聪明过头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朕问你,殴打朝廷命官、擅闯大理寺一事,你就打算这么蒙混过关了?”
李烨吐了吐舌头:“父皇,孙通现在已经是一介庶民,不算是朝廷命官啦。”
“而且刚才儿臣还要状告孙通滥用私刑,殴打无辜老百姓呢!”
“反正他已经被撤职了,这件事,儿臣就不跟他多做追究了。”
看着自己的好大儿这幅胡搅蛮缠的模样,庆帝无奈摇了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罢了罢了,总之再敢有下次,朕一定饶不了你!”
李烨如获大赦,连忙笑眯眯地向庆帝作揖道:“儿臣谢父皇不罚之恩!”
“儿臣告退!”
说着,便又脚底下抹油,准备开溜。
“怎么?朕话说完了吗,就要走?”庆帝脸色一沉,有些不悦,“朕有那么可怕吗?”
李烨心中暗骂,这糟老头子,天天说事怎么这么多!
“不敢不敢,”李烨连忙赔上一副笑脸,“俗话说得好,我滴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您变老了……”
“停!”庆帝急忙呵止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朕还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李烨知道庆帝要说什么,脸颊顿时扭曲成了一张痛苦面具。
“父皇,那个……”
“儿臣交代,儿臣全都交代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