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哑然失笑,随便找了个小贩询问道:“代为抢座是几个意思?”
那小贩上下打量了李烨一眼:“这你都不知道?”
“今天上午,太子和二皇子要在星月楼举办赛诗大会!”
“看看星月楼里人山人海的盛况,就知道今日前来参加的人数有多少了吧!”
“城里有头有脸的读书人都会前来参加,好位置马上就要被占满了!”
“我看公子你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你也是个读书人。”
“这样吧,二楼的上好位置,我只收你一百八十两!”
李烨有些无语,原来这是碰到职业黄牛了。
正要开口拒绝,却见一旁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手中握着两张银票,朝着小贩挤了过来。
“一百八十两!卖给我家公子!”
“我可刚刚就在这边排队了,比这个人来的还早呢!”
李烨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收这么贵的排号费,居然还有人争着抢着付钱!
在李烨充满不理解的目光下,小贩带着小厮,一路挤进了星月楼,找位置去了。
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
早知如此,自己就跟沈思怡商量,还像之前展出令牌时那样,收取门票费了。
好不容易挤进了星月楼,却见一楼大厅中,整整齐齐地摆了一圈上好的木桌。
木桌上,文房四宝及瓜果茶水,均已准备齐全。
李丞、孙少星等人已经各就各位,提前到齐了。
“哟,这不是太子殿下吗?”
“还以为太子殿下后悔昨日向二皇子殿下发出的邀请,今日不敢来了呢。”
见李烨出现,孙少星忍不住开口揶揄道。
自从上次李烨擅闯大理寺,惹得孙少星父亲孙通被罢官之后,孙少星便一直对李烨怀恨在心。
昨日听李丞说,今日李烨要举办诗会之后,孙少星便连夜思考题目,只为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好羞辱李烨一番。
李烨淡淡瞥了一眼孙少星,冷哼道:“你是什么东西?”
“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莫非还想本王治你孙家一个目无尊上的罪名么?”
“你!”孙少星咬紧牙关,怒目瞪向李烨。
但意识到在场有不少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若是自己与太子起了冲突,还不知他们会如何添油加醋,在外乱传!
想到这里,孙少星只能握紧双拳,面朝李烨跪了下来。
“拜见太子殿下!”
李烨并没有再理睬孙少星一眼,而是举目观察起到场众人。
只见星月楼内的小桌子前,大部分人都已经各就各位了。
这些人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个个衣着光鲜靓丽,自带一把上好折扇,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一看,便知都是京城中权贵人家的子弟。
李烨再朝二楼看台望去,见二楼看台中,也坐着不少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
想来这些人应该有不少都是沈思怡邀请到场的。
视线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见这些人大多都是些生面孔。
直到看到一人的脸颊,让李烨不由呼吸停滞了半晌。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虎符大将军徐容之女,徐如玥!
说与她有一面之缘,倒也不算贴切。
毕竟自己的原主可是差点霸王硬上弓,把人家给……
想到这里,李烨不禁感到了一丝尴尬。
本以为徐如玥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她竟也会对这样的诗会产生兴趣。
徐如玥端坐于二楼看台之上,发现李烨注意到了自己,便微笑着向李烨点了点头。
“咦?如玥,你也认识太子殿下啊?”
沈思怡刚刚安顿好了一楼大厅的逐项杂事,见徐如玥远远地跟李烨打了个招呼,便上前笑着询问了起来。
徐如玥点了点头:“是啊,先前中秋随父亲入宫参加晚宴,与太子曾有过一面之缘。”
许是又想到了中秋那晚的尴尬情况,徐如玥脸颊不禁变得有些通红。
怕沈思怡发现自己的异常,徐如玥连忙转变话题:“思怡,谢谢你邀请我来参加这赛诗大会!”
“听父亲讲过,先前的举贤大典上,太子表现格外亮眼,甚至都把二皇子殿下的风头盖了过去呢。”
“我一直都特别好奇,没想到今日终于能有机会,现场观看二皇子与太子二人切磋比试了!”
听徐如玥聊起太子的文采,沈思怡顿时化身成了小迷妹,双眼发光。
“如玥,咱们两个相识多年,我自然会邀请你来参加诗会的。”
“关于太子,你不知道的事情可还多着呢……”
话还没说完,就听一楼大厅中,孙少星已经清清嗓子,开始主持赛诗大会了。
“各位公子、小姐,欢迎诸位今日前来,参加由二皇子殿下举办的诗会。”
“咳咳。”刚听到这第一句话,李烨便感觉雷点满满,不由之主地清了清嗓子。
什么叫“由二皇子殿下举办的诗会”?
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抢功的!
听到李烨不耐烦的咳嗽声,孙少星默默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纠正道:“好吧,欢迎参加由太子殿下举办的诗会。”
“此次诗会的内容非常简单,一共有三个环节构成!”
“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踊跃前来答题!”
“当然,评判诗词好坏的标准,也非常简单。”
“在场的诸位即是作答之人,也是评分之人!”
“本次作诗,采取现场作诗的制度,不需要在纸上题诗作答。”
“那么接下来,就是本次赛诗大会的第一题——”
“请大家以秋日风景为题,当场作诗一首!”
此话一出,李烨不禁哑然失笑。
这就是李丞和孙少星关起门来研究一晚上,所研究出的题目?
未免也太平庸、太简单了些吧!
秋日风景为题,既没有什么水平,也没有什么内涵。
不过,是看谁的华丽辞藻堆砌地更加多一些而已。
看得出来,李丞这个大庆第一文豪的名声,怕是也不过如此!
果不其然,此题一出,有几个年轻人已经按捺不住,率先离座,做起了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