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见李烨魂不守舍,沈思怡连忙出身询问道。
“啊?”
听到沈思怡的召唤声,李烨终于回过了神来。
这才发现,方才聚集在星月楼内的一众读书人,如今已经各自散落成几摊,交流其诗集上的内容来了。
见李烨终于反应了过来,沈思怡连忙向李烨讲解起了今日的情况。
“殿下,今日诗会现场,就已经卖出了近二百本诗集了。”
“并且,这诗集数量有限,都是这些富家公子加价购买的。”
“一共卖得了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李烨倒吸一口凉气,“这帮子弟可真是有钱啊,原价不过十文钱一本的诗集,硬是被他们炒到了这样的价格!”
沈思怡笑而不语,神秘地拿出了一沓银票,递在了李烨手中。
“殿下,这是今日诗会上总共赚到的银子。”
“您点一下!”
看着沈思怡脸上的笑容,活像是等待着被老师夸奖的学生。
李烨略略点了点手中银票,发现竟有四千五百两之多。
“怎么这么多?”李烨疑惑道,“若是卖书卖了三千两,你理应分给我一千五百两才是。”
沈思怡淡淡一笑:“因为这四千五百两中,可不仅仅只有卖书的钱。”
“今日前来参加诗会的人数众多,小小一个星月楼,根本就盛不下应天府这么多读书人!”
“所以我提前安排了些占座的在门口,将二楼的雅座卖给了这些人……”
李烨这才明白,原来先前自己在外面遇到的那几个专业黄牛,竟是沈思怡提前安排好的人!
这小妞当真是个商业奇才,这么现代化的赚钱方式,竟然能被她如此精准的拿捏住了。
李烨必须得承认,经商头脑这方面,自己还得好好向沈思怡请教请教。
“那,本王就收下了。”
李烨大大方方收下了沈思怡拿来的银票,跟先前皇帝老爹留给自己的那一千两加在一起,自己现在已经有五千五百两的存款了。
虽然跟先前展出令牌所赚的银子相比,这还不过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但俗话说得好,积少成多嘛!
再加上自己身边有沈思怡这么个非凡的商业奇才,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根本就不是问题。
赢了诗会又得了银子,李烨心情极好,哼着小曲儿就踏出了星月楼的大门。
刚一出来,就迎面撞上了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孔。
见来人竟是马周,李烨一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马周该不会方才也来参加诗会了吧?
那岂不是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想不到还不等自己开口,马周便率先打起了招呼。
“咦?李公子?”
“你方才也到这星月楼,来参加太子举办的赛诗大会吗?”
一听马周所说的话,李烨这才放下了心来。
“不不不,我也只是慕名前来,观看太子与二皇子斗法罢了。”
“怎么,马兄方才没能看上吗?”
马周闻言,颇为懊恼惋惜地摇了摇头。
“唉,别提了!”
“能前来参加赛诗大会的,都是非富即贵的权贵之家。”
“但凡没点钞能力的,根本就进不去!”
“我身上就这么点够塞牙缝的银子,怕是没有这个能亲眼见证的福气喽。”
看着无奈苦笑的马周,李烨再次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有的人能够为了接近貌美如花的老板娘,便豪掷数金,花高价钱买下一本诗集。
但有的人苦读多年,如今却连做一个旁观者,都没有任何资格!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差距,就像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天堑。
李烨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马周的肩膀:“走吧马兄,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吃茶去!”
“让我好好跟你讲上一讲,方才在星月楼内发生的趣事!”
~~~
丞相府内。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
孙少星与李丞刚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寻找起徐元茂来。
这一日,刘铮似乎外出办事去了,并不在府上。
孙少星、李丞二人吆喝了半天,并没有见到刘铮如往日一般,出来迎接自己。
没多久,才见徐元茂微微皱眉,自书房内走了出来。
眼神间,颇有些对二人不耐烦的神情。
“殿下,出了什么事,如此慌张?”
李丞迫不及待,气势汹汹,将方才星月楼内所发生的一切,全部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徐元茂。
徐元茂听完,只是缓缓捋了捋胡子,并未见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见徐元茂竟然还如此淡定,李丞变得更加不淡定了。
“李烨那厮如此嚣张,竟比先前还要变本加厉了!”
“丞相大人,若是不及时扼制住李烨的嚣张气焰,还不知他的尾巴要翘到哪里去!”
“再加上如今父皇又将抄王铎府邸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李烨,本王恐怕……”
徐元茂默默叹了口气,缓缓抬眼撇了撇李丞。
多年以来,徐元茂一直极力推荐李丞为储君,就是看准了李丞在外的贤德形象。
只是每每事关太子,李丞都会变得歇斯底里,极其失智。
并且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了!
看着李丞有些慌乱的模样,徐元茂颇为失望地摇了摇头。
“殿下,先前太子诗集销量已然下降,此时本应该就到此为止的。”
“太子邀请您前去参加诗会,本就是个陷阱。”
“您不该贸然前去的!”
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是李烨为了挽回形象,故意设下的一局而已。
可李丞竟然根本不假思索,想都不想,就这么去了!
就连一向沉稳的孙少星,这一次也是考虑欠妥。
只能说,这二人还是太过年轻气盛,不懂得思考前因后果!
李丞此刻满脸都写满了后悔,迫切向徐元茂道:“丞相大人,本王也深感后悔!”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李烨那家伙,竟比本王想象中还要狡猾得多!”
“如今事情可还是否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徐元茂伸手捋着胡子,思忖道:“此事只能到此为止,没什么回转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