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生饒有興趣的看向吳寶春:
“寶春爺爺怎麽還可憐他了?我記得他根本不是你們隊上的人啊?”
吳寶春有些落寞:
“我不是可憐他,而是可憐我自己,咱們這吳家坪終於到了發展的時候,可是我現在已經老的都拿不動鋤頭了,等到吳家平真正發展起來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恐怕連那盛世的一角都看不到了。”
陳漢生癟了癟嘴:
“寶春爺爺,你這話就有點過分了啊,你拿煙袋鍋子敲我的時候,可不是拿不動鋤頭的樣子!”
吳寶春笑笑:
“那是你嬌嫩!不禁打!你看我家那幾個小兔崽子,誰都是我用煙袋鍋子一個一個敲打出來的,可都是我敲打出來的,雖然沒有幾個真正有能耐的,但是說起老實本分,可都比那個吳泳要強的多。”
陳漢生就知道。
這老家夥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到他這裏來左說一個右說一個,分明是有話想要說,卻總感覺不好意思,看他眼下這話頭,應該是和他家裏那些兒子們有關了。
陳漢生哼了一聲:
“您老就別在這裝模作樣了,您明年才過七十的生日,連七十三的坎兒都沒到呢,有啥話你就直說吧,不用這麽害羞。”
陳漢生這麽一說,吳寶春反倒更害羞了,他拿著煙袋鍋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弄得額頭一道黑色的印記,像是疤瘌一樣。
“其實吧……我就是想給我家老幺在你這裏找個差事……”
老幺?
陳漢生想起來了。
吳寶春家裏四個孩子,老大年輕的時候得了盲腸炎,送醫不及時去世了,老二老三都結了婚有了孩子,分出去住了,隻有他最晚得到的老四吳建文,還一直跟他住著。
陳漢生皺了皺眉頭:
“你說建文叔?”
吳寶春歎了口氣:
“他歲數比你還要小,你叫他什麽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