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歎氣不已,沒有答話。
他能怎麽說呢?
難道要說,我不是什麽商人之子,我其實是長公子扶蘇,我向我父皇替你求情,但沒有啥用,你七天以後還是必須死的……
而且,如果明晚我完不成任務的話,你可能會被提前腰斬車裂而死……
如此搞人心態話語,扶蘇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見扶蘇默然不語,徐清不滿道:“蕭羽公子,你這酒還是沒有喝到位啊?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做事應當果決,不要如此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一樣啊!”
“嗯,牢頭說得有理。”扶蘇點頭答應,又是一杯酒下肚,方才問道,
“牢頭,你說,如果跟一個人沒辦法講道理,那該如何?”
“講道理,也得看人的。”徐清優哉遊哉說道,
“其實,隻要是個人,都願意講道理,隻是若你沒有跟人家講道理的條件,人家為什麽要跟你講道理呢?”
聽聞這番話,扶蘇感覺雲裏霧裏,疑惑不已道:“牢頭,您這話有些深度,我似乎有些理解不了。”
徐清笑了,亦是一杯酒下肚,而後以手作刀狀,橫在蕭羽的脖子上:
“比如說,蕭羽公子,我現在拿著一把刀架在你脖子上,我想跟你講道理,你願意聽嘛?”
“那自然是願意聽的……”扶蘇默然說著,但很快又忍不住皺起眉頭道,“可是牢頭,你覺得,用刀架在脖子上所講得道理,還能是道理麽?”
“怎麽不是道理了?”徐清拍桌反問道,“蕭羽公子,你要記住,講道理也分主動權與否,若你手裏沒有刀,那你講道理,別人未必會聽,但你手裏若是有刀,你講道理,別人一定會聽,能明白嗎?”
扶蘇似懂非懂點點頭,呼了口氣道:“原來如此,所以說,天生老好人性格,注定會遭人嫌是嘛?”
徐清否定搖搖頭道:“非也,你對人好,那是你的長處,但是對人好,也得看對什麽人,如果那人心懷感恩和感激,那最起碼你對他好,他能夠給與你一定反饋。”